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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第二日上算学课时,岑夫子又遇到了困难。
等许知南回到村子里,便见到一脸控诉的岑夫子。
“许姑娘,那九九乘法表是何物”
许知南愣了愣,“岑夫子,我给你送来的教学方案你没看”
闻言,岑夫子老脸一红。得知许知南送来什么教学方案,岑夫子感觉自己教书几十载的权威被质疑了,因此未曾翻看过一页。
见他的表情,许知南哪里不明白岑夫子的别扭之处,她十分贴心地装作没看出来的样子,“岑夫子,那教学方案还是看看吧。平日里若遇到问题,可以和程婶一起探讨。”
和一个女人探讨,岑夫子虽未说什么,可脸上露出几分不情愿。
“岑夫子,你可别小瞧女人,只怕你的学问,还不及人家呢。”许知南收敛神色,也不再搭理愣神的岑夫子,转身离开了。
等到回家翻看起所谓的教学方案,岑夫子脸色颇有些精彩纷呈。
因着家具铺的例子在前,村民们对扫盲班热烈了许多,不再如之前那般三天打鱼两天晒网。
岑夫子也好似失了些锐气,和程娘子交谈了几次,他便更为惭愧了起来。
许知南则带着村子里的木匠,开始做起了各项订单。为了培养些人手,她还给每个木匠都配备了几个学徒。
因着这些家具都是许知南的主意,那些刚来投奔的木匠也没什么意见。
等订单做好了一部分,许知南便去了县城一趟,却没想到在铺子里见到了陆尧的小厮,和一脸为难的许子素。
“可是来取家具,还要些时日才能打好。”许知南走过去,一边招呼村民们卸货。
闻言,小厮摇摇头,“我是来订上床下桌的,可这掌柜的却说没现货了。”
见许知南看过来,许子素露出无奈地神色,拉着她解释了一通。
半晌,许知南笑着看向小厮,“现货的确没有了,这今日刚搬来也是别人的单子,若你急用,得和我们的客户商量着。”
正好一个大婶见到铺子里在卸货,便跑过来询问起她的订单,“掌柜的,我可是第六个下订单的,这怎么着也得轮着我了,家里的皮小子都吵嚷着要新床呢。”
小厮见状,立刻拉着大婶商量了起来,许知南看到对方塞了个银子过去,那大婶立刻就变了神色。
“我那货便先让给他吧!谁让大娘我心善呢!”
给了二两银子的小厮...
最终,小厮还是成功搬走了一张上床下桌,还买走了一张床帘。
目送对方离开,许知南看了一眼之前顺手对小厮开的模拟结果,等待着大单子的到来。
小厮指挥着人把床运到县学,又搬到了生员的住处。
陆尧正一脸生无可恋地躺在了床上。
“公子,床买来了!”
此时此刻,自家小厮的声音如同天籁一般,陆尧腾地一下从床上起来。
“总算是来了,自从被我爹逼着住进县学,我就没一日好日子过。这一间屋子住七八个书生,又臭又挤,本公子真是受够了。”
等他的舍友回来,见了这新奇的床铺,被围住的私人空间,都朝他打听了起来。
“城北新开的许记家具铺,最普通的床二两一张。我可和你们说好了,你们的床得离我远些。”陆尧拉起帘子,隔绝了舍友的视线。
很快,许知南又收到了一大堆订单,有来自县学学子的,有来自发现商机的各大客栈的,有各个大户人家为下人采购的,其中还有来自镖局的单子。
但与此同时,县里亦有铺子跟风,悄悄学起了这上下床的做法,试图从中分一杯羹。
身为安县最大商户的楚家,更是早早地出了三倍价格,从别的顾客手里把许知南铺子里的东西都买了下来,试图让自家铺子里木匠拆解学会。
“听说那铺子老板便是原先来卖冰饮的。”
闻言,那楚家的掌柜有些惊讶,“哦,是她们咱们开的那冰饮铺子一直被客人们说不如那村姑,如今这家具铺一出,咱们手底下的铺子生意瞬间被抢光了。这可真是冤家路窄啊。”
他沉思片刻,问起手底下一个人,“那许记的铺子是租的秋家的吧。”
“是秋家的,掌柜的。”
“找个人传个消息给老秋,让他下个月就把铺子收回吧。”
可几天后,伙计一脸为难地找到他,“掌柜的,老秋说那铺子老板提前和他签了半年的契,若是提前收回,他要赔不少钱呢。他说签契的时候不知道有这一遭,他也没多想,所以这次掌柜的你这事他是爱莫能助了。”
楚掌柜脸色有些难看,他看向院子里另一个伙计,“那些个家具,木匠还没学会吗”
“学会了,可是生意不知为何,还是没有起色,听说那铺子时不时就搞什么满减送小礼物的活动,好多人都去她们那买了。”
楚掌柜脸色更难看了,“我倒要看看,这铺子到底什么个情况。”
而此时,许知南看着铺子里鬼鬼祟祟的几个男人,眯了眯眼。
【检测到模拟对象(刘小渡),40文】
【检测到模拟对象(楚天),1两】
许知南便顺手花了一两,对楚天进行了模拟。
【29岁,你铺子的生意被抢,你使了不少计谋试图抢回生意,但是都失败了。】
【楚家不少生意都被对方开的铺子挤垮了。好在楚家和县里几位大人关系不错,你给对方使了不少绊子。】
【30岁,你被主家派去另一处铺子,离开了安县。】
【32岁,你听说原来的县令不知为何被撸了。】
【楚家生意受了影响,你失去了活计。】
【你和楚二爷房里的小妾的奸情被发现,你被赶出去了,】
【你运气似乎不怎么样,染上了花柳病,你病死了。】
【模拟结束】
许知南收起模拟器,看着模拟结果若有所思。这楚家不消停,还和县令有关系,看来又有一堆麻烦事要等着了。
等铺子里瞎转悠的两人离开,许知南也悄悄跟了上去。
前头的楚天也并未发现身后多了个小尾巴,他正在回忆着铺子里的陈设,分析着对方的生意秘诀。
“他们搞什么满减送礼品活动,那我们铺子也办,还联合所有铺子一起办,势必要把她整垮。”
一旁的伙计刘小渡有些不理解,“掌柜的,不就是一个木匠铺吗,咱们所有铺子都办活动,这得亏多少钱啊,至于吗”
楚天却摇摇头,“你以为只是一个木匠铺听老秋说,这家铺子的老板还在打听别的铺子,要做别的生意呢。别的暂且不说,若是对方再开个冰饮铺,咱们这生意又要被抢走了。今年咱们因着冰饮铺得了多少赏钱,若是生意差了,东家问起来,咱们都得吃瓜落。”
闻言,刘小渡这才明白了,这是要把对手扼杀在摇篮之中啊。楚掌柜高啊,怪不得这条街市大多都是楚家的生意呢。
隐在暗处的许知南则收回了目光,原来这事情的背后还有铺子的主人掺和。
接下来她确实打算再开几个铺子。吴娘子和李六牛开始养猪了,村里人给她做工,有钱了,也开始养猪。因此,这香皂生意也可以慢慢继续开起来了。
许大山扩大了豆腐坊,招了不少村民,这豆腐铺子也得寻一个。
且这吃食生意,许倦柏有意再掺和一脚,她带着几个婶子做了一批腌菜咸菜,还研究了蘑菇酱,萝卜酱。味道那是尝过的都想再吃,村里不差钱的都找她买了不少,这卖吃食的铺子也得帮她寻摸一个。
这楚掌柜的担忧的倒是没错,他们这几个铺子一开,楚家不少生意都得受到冲击。这还是许知南没研究出织布机,若是织布机整出来了,那这布匹成衣行业她也得进去捞点钱。
见两人进了一处别院,许知南没有再跟进去。
回去的路上,她路过安县的县衙,顿住脚步多看了两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