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2 / 2)
“我问的是小时候。”郑哲失笑,不过仔细看就能看出来他有点紧张,似乎要迎接一些自己不愿意接受又不得不接受的事情般。如婳能看这么清楚也是因为连武的缘故,如果一般人是看不出来他的紧张的,只以为他好奇而已。
“小时候啊!小时候天不亮要起床做饭,扫地,擦桌子,喂猪,喂鸡……”如婳回忆小时候模模糊糊的记忆。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原来是这么苦的吗?自从嫁给秦川,好像自己的日子就成了两个极端,那边是苦,这边是甜。已经不怎么想的起上辈子的那些糟心事了。如婳有些恍惚的想。
看着如婳一副回忆往昔的模样,郑哲有些后悔,从下面人回来禀告的话来看,这个丫头自从嫁人后日子就好过了。秦川就是一开始脸上毁容,人还是不错的。后来他的脸好了,居然还有姑娘喜欢,还好他心智坚定,不为所动。如今更是直接请旨,一辈子不纳妾室。简直不能更满意……
“是我对不起你们啊!”郑哲叹气,这一刻他似乎苍老了些,背脊都微微弯曲。”
第六十九章
“如婳诧异的神色看向郑哲,再想不到他会自己承认自己就是那个负心离去的读书人,不过他应该不知道自己知道这么多。
果然,他叹气后沉默半晌道:“我本来是临华县一个小户人家里的独子,爹早死,娘亲辛辛苦苦把我拉拔长大。日子虽然清苦,却并不觉得苦,不知为何,我娘在我六岁时送我去了私塾,读书可是不小的花费,我几次提出来不去,都被她哭了回来。虽然不明白为什么一定要读书,隐隐约约的知道那并不是什么好的事情。等我考上了童生,那天的娘特别高兴,罕见的没有去干活,在家里给我做了一顿好吃的。”
看着他这样,如婳就觉得那饭菜应该真的很好吃,让郑哲挂念了大半辈子。他还在絮絮叨叨……
“那时候我就明白,只要我好好读书,娘就会很高兴了,越发用功,终于,在我十九岁那年,考上了秀才。这时候的娘已经病入膏肓,见我考上秀才,给我说了一桩陈年旧事,原来我爹不是她说的病死,而是被冤枉死的。那个县官收了别人的银子,抓了我爹顶罪,爹他受不住酷刑死了。娘不敢声张,所有人都以为我爹是罪犯,娘无奈,带我搬了大半个县城,才甩开了以前的街坊邻居,流言蜚语,鄙夷不屑。我娘说完了这些,就撒手人寰,嘱咐我一定要出人头地,把那狗官绳之以法,为我爹伸冤。”
又叹口气。
“娘去后我孑然一身,从小就只有娘和我相依为命,她一走,我只觉得天大地大,无处可去,无人可靠。再加上我从小不事生产,对于开源束手无策。虽有秀才的米粮补贴,却只将将够糊口而已。只好暂居乡下,前面能节流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