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1 / 2)
温砚的睫毛动了动,眼睛缓缓睁开一条缝隙。
外面好像已经天亮了,温暖的阳光照进来,他在一片朦胧中隐约看到了顾凛川的脸。
他皱着眉,嘴唇一开一合在说着什么,温砚却只能听到自己沉闷的呼吸声,嗓子疼得好像经历过一场大火,说不出话,连动一下的力气都没有。
温砚才恍惚地意识到自己是发热了。
顾凛川用手背探了探他的额头,然后偏头和床边的另外一个人说了什么,看起来不太开心,眉宇间压着烦躁。
医生交流完就去旁边配药了,床边又只剩下了顾凛川一个人。
温砚耳边和脑子里都嗡嗡地响,什么也听不清楚。
他难受地哼了一声,顾凛川以为温砚想说什么,俯身靠过来了一点。
温砚又热又无力,手指抬起又落下,很轻地勾了下顾凛川的衣服,嘴巴动了几下,声如蚊蝇。
顾凛川拧着眉头又凑近了些,才勉强通过嘴型辨认出温砚说了什么。
“对不起……”
他真的添麻烦了。
就因为这轻得几乎听不见的三个字,顾凛川先是一愣,心里攒了一早上的火气倏地一下散干净了。
很神奇。
但现在模样脆弱的温砚偏偏就有这种魔力。
顾凛川按了按眉心,尽量放缓语气,“睡吧。”
温砚的睫毛轻颤了一下,然后用自己能使出的最大力气抓住了手边的衣服袖口。
顾凛川垂眸看了眼,然后在温砚近乎祈求的脆弱神情下,短暂地犹豫了一秒,最后还是没挪开手。
作者有话要说:
扯袖子什么的
第8章
一上午过去,温砚还在昏沉沉地睡着,他中间醒过几次,每一次都浑浑噩噩,被人用勺子喂了几口水就又睡过去。
顾凛川的袖口早就被松开了,而他人却没离开,皱着眉在床边看文件。
下午两点,温砚输完液,医生拔掉他脚上的针头,手指压了一会儿,在上面贴好医用胶带。
顾凛川全程冷着脸旁观,文件一直在手里,就是不知道看了多少。
顾家的私人医生叫钟茗择,是个很耐心细致而且性格温润的人,没到三十岁就成了年轻一代医生中的翘楚。
“他现在情况稳定了,但是晚上说不准还会反复。”
钟茗择和顾凛川是好友,所以说话比较随意,“你最好能守着点,或者让人看着也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