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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几个靠近些的食客自然都听到了小舅妈的言论,然后就一个个跟着点头应和起来,于是等姜戈进店店里准备点餐,林方仪就将打趣的目光落到她身上。
姜戈有些莫名其妙,甚至还拿出手机将自己的脸上上下下检查个遍,最后她还是茫然坐到林方仪对面:“怎么了、怎么了,你这样奇奇怪怪看着我,我会很慌的。”
于是林方仪就把刚才大家的议论复述一遍,然后神神秘秘靠近姜戈:“自从张元浩同学把小饭馆的名声宣传出去后,店里天天来来往往有不少都是你们班的小朋友和家长,你说会不会有些家长面上看着平静,其实心里也挺怵你这个数学老师的。”
姜戈是今天才考上的教师编,上半年领导没直接把班主任的职位压她头上,所以听了林方仪的话后她有些茫然:“不会吧,我就是一个代课老师而已,现在家长可比以前硬气得多,我看你们纯粹就是想多了。”
“姜老师,你今天也来吃早饭呀!”说张元浩同学,张元浩同学就已经抬脚踏进小饭馆,看到姜戈后他更是连忙抬手晃了晃,纯粹一副小小社牛的活泼模样。
而张元浩身边的朱琼英明显就要局促一些,不过成年人的礼貌都是刻进骨子里的,估计大脑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身体就已经做主让朱琼英跟姜老师打了声招呼。
姜戈这是头一回注意到张元浩妈妈面对自己时的局促,瞬间她就想起刚刚和林方仪聊到的话题,等朱琼英拉着张元浩找到位置坐下来后,亲爱的姜老师就陷入一阵诡异的沉默中。
林方仪忍笑忍得很辛苦,只能接着喝汤的功夫,眼中浓浓笑意才完完全全流露出来。
今天那道麻薯肉松蛋烘糕特别受小朋友们的欢迎,张元浩小朋友不仅在店里吃完一份,甚至还央求妈妈另外帮他又打包一份带回家。
就连陈同回去时,手上同样也多了个打包袋。
徐爷爷今天一大早就过来吃饭,秦清秋那会儿刚好不忙,就自己把托盘端了出来,看到徐爷爷似乎又黑了好些的肤色,她忍不住开口戏谑道:“徐爷爷这几天又背着刘奶奶偷跑出去钓鱼了?”
现在天气实在太热,就算带上各种防晒设施,直接晒在太阳底下也挺让人遭罪的,尤其之前社区有几个老人家因为热射病去了,刘奶奶看徐爷爷就看得特别严。
但老两口几乎一辈子就这么过来了,徐爷爷自然有自己偷溜出去的法子,光看那肤色就知道,最近小老头没少往外跑。
徐爷爷摆摆手:“可不敢再偷溜出去了,老头子都这么一大把年纪,昨天愣是被你刘奶奶扫地出门,反正没面子得很,要是再偷溜出去,还不知道你刘奶奶能干出什么事呢!”
秦清秋更是忍不住笑起来:“今天做的麻薯肉松蛋烘糕味道特别棒,徐爷爷要不要给刘奶奶打包一份带回来,这无论年老年少,最后还是得会哄媳妇儿。”
“你这没大没小的丫头,真是越来越会戏谑人了。”徐爷爷嘴上不饶人,扭头却又忍不住继续道,“那就把你说的那什么麻薯肉松蛋烘糕给老头子打包一份带着。”
“好,徐爷爷稍等一会儿。”刘奶奶年轻的时候就伤了腿,但那时候看起来不明显,所以就一直没去医院瞧瞧,结果年纪上来后腿直接就不行了,来来回回跑了好几家医院还是没治好,最后只能一天大多数时间都躺在床上休息。
别看徐爷爷见天地跑出去钓鱼,其实除了钓鱼的时间外,老头子就都用来陪在老伴身边了,每天也是从小饭馆打包了饭菜带回去,刚刚秦清秋那么一说,纯粹就是在跟徐爷爷开玩笑。
等到九点多钟,店里慢慢就没什么人了,秦清秋将后厨打扫干净后就先窝在躺椅里休息。
小舅妈倒是精神得很,像她这个年纪的女性大多睡眠质量都不太好,也不知道是不是昨天陪一群小孩子折腾厉害了,她晚上竟然难得睡了个好觉,第二天一觉睡醒自然精力十足。
平时家里也没什么人,所以石外婆今天过来时,顺手就把之前买的青苹果也带了些放店里,小舅妈擦洗干净外面的餐桌后就洗了两个青苹果出来,然后拉了个板凳和秦清秋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着。
“最近你爸妈有打电话过来吗?”啃上一口脆脆的青苹果,小舅妈难得把话题放到秦清秋那对不称职的父母身上。
秦清秋非常自然地摇了摇头,她上次那点小计俩把人吓得不轻,估计短时间内对方都不会再打电话过来了,不过这些没必要让小舅妈也知道。
“倒也不是故意提他俩,前两天你大姨打电话过来,我们就顺嘴说了两句,估计你妈在你大姨跟前说了些不中听的话,反正你大姨是气得不轻。”
“也就大姨一直惯着她。”小舅妈这么一说,秦清秋就大致了解了其中内情,不过眼下她并不关心这些,“上次小舅妈不是说大姨要过来县城吗,这马上暑假都要过完了,大姨怎么也没来?”
“浩康跟他女朋友出门旅游去了,大概就这段时间会回来。”小舅妈一边啃着青苹果,一边好奇问秦清秋,“你和浩康一直关系都挺不错,应该有他的联系方式吧,现在年轻人谈恋爱都喜欢发各种朋友圈……”
秦清秋瞬间明白过来小舅妈的意思,她确实是有方浩康的联系方式,不过天天朋友圈都被食客们刷屏,就算浩康真发过他女朋友的照片,她之前也是没有注意到的。
“马上就能见到真人了,小舅妈还看什么照片,又不着急这一天两天。”秦清秋并没有去翻朋友圈的欲望。
当然了,小舅妈也就是随口那么一说,随即她们换了个话题,又开始聊到老家那两口子。
“最近你都没听到老家的消息吧!”小舅妈不知道想起了什么,有些嫌弃地撇撇嘴,“之前你不是打了赵兴梅一巴掌吗,这段时间那女人肯定是好了伤疤忘了疼,现在见人就说你不尊重长辈,简直就跟个疯子一样。”
秦清秋跟着嗤笑一声:“说我是疯子没关系,毕竟疯子可以不要命,无论大舅还是大舅妈,不就是怕不要命的疯子吗,管他们爱说什么小话,只要能老老实实不来找外婆麻烦就够了。”
小舅妈本命叫李秀娟,和大舅妈赵兴梅是同一个村子里嫁过来的,再加上已经做了这么多年妯娌,她自然早就将对方那点儿小心思看了个一清二楚,但之前同在一片屋檐下生活,确实不好闹得太难看,现在她却觉得秋秋说的实在太对了,赵兴梅那人就是妥妥的你弱她就强,你强她就弱。
想到这里小舅妈忍不住抬眼看向秦清秋,用颇有些“我家有女初长成”的欣慰语气道:“咱们秋秋现在长大了,比我和你外婆看得都清楚,跟赵兴梅那种人碰到一起,就得让她吃点苦头,她才能真真正正老实下来。”
“说来说去也不是大舅妈一个人的问题,那一对儿夫妻全部丧良心。”秦清秋优哉游哉晃两下躺椅,别看她嘴上似乎很气恼,但整个人却一如既往的平静,不过是群无关紧要的人罢了,外婆只要不碰上那一家子,小日子就过得快活极了。
“反正现在老大两口子是有够糟心的,听说你大表姐那边过得不是很痛快,我以前看徐强那货就不顺眼,结果两口子到底还是把闺女嫁给了那种人。”长辈们的恩怨其实本就不应该涉及到小孩子,所以小舅妈对老大家下面的几个孩子都还算是可以的了。
提到徐强,秦清秋略微沉思了片刻才把人想起来:“是那个在外面开大车赚了不少钱的男人吧,那人眉眼飘飘忽忽不稳重,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
上辈子秦清秋在清明节回老家祭奠外婆时见过那个男人,对方当时穿得倒是光鲜亮丽,但眉眼浑浊淫 | 秽,还用一种调笑的语气问她怎么又回来了。
当时大表姐明明全都看在眼里却什么都没说,甚至秦清秋在出车祸之前还听闻,大表姐生了第三个孩子,是个男孩。
“管他们呢,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吧,只要他们识趣点,别闹到外婆面前,跟咱们就都没什么关系。”
小舅妈点点头:“可不就是这么一说,跟他们那一大家子真是接触的越少才越好,不然运气都会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