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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无央觉得自己可能是第一个才进门就被无情驱逐的客人。

  她在这一刻才深刻体验到盛斐如的反复无常。

  她扯出了一抹僵硬的笑容道:“有事!礼物不是无偿的,我最近有事情,需要一个女伴!”

  盛斐如原本打算拒绝的,可蓦地想起还在自己父母眼前挂号的挡箭牌,犹豫了片刻点了点头,连为了什么事情都没有问。

  顾无央见她答应,蓦地松了一口气。

  庄潮歌说她“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是不会成功的。

  可现在盛斐如不就点头了吗?

  018

  顾无央生怕盛斐如会反悔,她迫不及待地说出了自己的目的。

  礼物、金石展的邀请函——其实还是自己占了便宜,盛斐如哪会不明白顾无央的心思?她不缺女伴,她只是献殷勤,大概是料到了自己不好拒绝。

  盛斐如已经点了头,她并不好在顾无央的跟前反悔。

  窗外的雨声越来越急,噼里啪啦作响。玻璃窗蒙着氤氲的水汽,一颗颗水珠滚过,留下了虫爬似的蜿蜒痕迹。

  屋中很安静。

  顾无央等待着盛斐如的回应,她眨着眼,视线专注,仿佛世间唯有盛斐如一人能够入眼。

  盛斐如没有说话,她先是看雨,又看了看手中顾无央倾注了满腔心血的册页,最后眸光才定在了那张牢牢地定在记忆中的面庞。

  没有锐利张扬,没有冷清疏离……那些情绪一点点被剥落,只剩下了夹杂着点点带着亲近渴求的乖巧。

  盛斐如心中一动,她收回了视线,不动声色道:“我知道了,会去的。”顿了顿,她又道,“谢谢。”

  顾无央面容微微发红,她垂眸道:“不用谢。”

  盛斐如没有再下逐客令,顾无央乖巧地坐在沙发上,只听见沙沙沙的翻页声,这样的平静一直维系到雨势渐小。

  顾无央站起身,凝视着盛斐如道:“我回去了。”

  盛斐如“嗯”了一声,再无他话。

  王公馆的私人金石展除了金石还有书画,展出的每一样东西都价值连城。

  需要女伴这个借口是顾无央临时想的,等到了那一天看着如约出现的盛斐如她都有些恍惚和匪夷所思。

  顾无央其实并不喜欢展会中的应酬,一个个为了艺术而来的人却游离在艺术之外,这足够让人丧气。顾无央亦步亦趋地跟在了盛斐如的身后,场中的人不少与她相熟的,这会儿见她如此,便明里暗里打探盛斐如的事情,可惜一无所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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