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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问沈枝意,“喜欢我啊?”

  “……嗯?”

  沈枝意迷茫地看着他,以为自己听错,又问了他一遍,“你说什么?”

  周柏野:“我知道你喜欢我。”

  沈枝意觉得这句话耳熟:“你在上演疯狂动物城?”

  周柏野弯腰从红酒袋子里抽了缠在上面的丝带出来,递到她手里,“是的,我自首了警官。”

  那丝带是红色的,沈枝意拿在手里,对着周柏野的手腕刚比划了一下,他就很顺从地双手交叠伸到她面前。

  他好像是真的喜欢玩这种莫名其妙的东西,沈枝意沉默片刻后,真的捆住了他的手,问他,“你犯了什么错?”

  “那要看你希望我犯什么错。”周柏野低眸看着她不甚熟练地给他手腕打蝴蝶结。

  “紧点儿。”他提醒她,“现在太松了。”

  沈枝意于是将丝带缠紧了一些,连灯都没打开,只有落地窗外正对着的广告牌有光,昏蒙的光线落进来,显得两个人都很荒唐。

  她看着那光,又看周柏野手腕上被她打着的蝴蝶结,最后看着他那张脸,“男人没一个是好东西。”

  周柏野弯腰过来亲她,笑着嗯了一声。

  这一刻沈枝意觉得他们是鱼缸里的两只鱼。

  只能靠亲吻彼此获得空气。

  步伐几乎是牵绊着一点点往后,直到她的小腿碰到沙发,她拉住周柏野手腕上的丝带,头发散乱地抬眸看他,呼吸剧烈,轻声对他说,她要在上面。

  周柏野没有任何意见,坐在沙发上示意她随意。

  他脖子上的银色链子从上衣里晃出来一截,沈枝意此刻对里面到底是什么并不感兴趣,坐在他腿上亲他的唇。

  她不专心,脑子里在想沈如清和傅晚峒的事情。

  爸爸这两个字在家里一直是不可说,外公外婆在她很小的时候就教过她,不要当着沈如清的面问关于爸爸的事情,小学让写作文,题目是我的爸爸,她咬着铅笔茫然地不知道该怎么落笔,交上去的全是幻想的句子。

  家长会的时候作业发到沈如清手里,她看着沈枝意在上面写,我的爸爸很爱我和妈妈,所以他在我很小的时候,就出去打工,养活我跟妈妈。作业回到沈枝意手里时,那一页已经被撕了。

  她抱着作业本在晚上溜进外公外婆的房间,坐在外婆腿上问她,妈妈是不是难过。

  外婆说,你妈妈只是觉得对不起你。

  沈枝意一直都觉得自己跟沈如清是相依为命的关系。

  哪怕两人经常争吵,话不投机半句多。

  她从自己身上找过原因,以为是性格不好、不够体贴不会说话,但直到今天才知道原来是因为她跟傅晚峒像,哪怕这种像只是对美术感兴趣。

  沈如清像个矫枉过正的红卫兵,誓要剔除她身上所有能联想到傅晚峒的基因。

  沈枝意坐在周柏野身上。

  不再去想那些事情,认真看着他的脸,又拉起他的手,亲吻他修长的手指。

  这么漫不经心地撩拨他,还问他,“周柏野,你怎么不叫。”

  周柏野说,不够爽怎么叫。

  沈枝意就问他,那怎么样你才爽。

  周柏野笑,“这是你该思考的问题,宝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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