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哄人都不急不慢,拉着她的手腕,腿挡在前面不让她出去。
调戏小姑娘似的,嘴里欸了一声,说,“怎么那么着急呢你,你不得让我酝酿一下?才能把那些悲痛的过往云淡风轻地告诉你?”
坐在前头的司机在等红灯的间隙,透过车内后视镜就看见唯一的女乘客气鼓鼓地站起来又气鼓鼓地坐下。
压低声音不情不愿地问旁边的男人,“那你要酝酿多久?”
“这么枯燥地说,会有点无聊。”周柏野从兜里拿出了一个硬币,对沈枝意说,“正面朝上,我说一个秘密,背面朝上你随意。”
“可以。”沈枝意回答得轻巧,“开始吧。”
“行。”
那枚硬币被丢到半空,又飞速往下,坠落到周柏野的手心。
掀开后,正面朝上。
周柏野说,“我十六岁的时候离家出走过。”
“为什么?”
“我爸那时候的女朋友以为我上学去了,在家给朋友打电话,说她怀孕了,终于可以不用看我这个讨人厌的小鬼的眼色,可以当周太太了。”
沈枝意不知道他爸爸那些混乱的情史,听得皱眉,“你其实在家?”
“在啊。”周柏野笑,“都说了我那时候叛逆期,直接过去敲门,说打个赌吧阿姨,你转不了正。”
沈枝意啊了一声,已经能猜到事情的发展,“你父亲把你骂了一顿,所以你离家出走了?”
周柏野没说是也没说不是,靠在椅背上,随口夸了她一句真是聪明。
但事情的发展没有那么简单。
周建民不是骂了他一顿,而是打了他一顿,周建民说我养你这么大不是让你跟女人斗心眼。
周柏野无法理解,一分钱没带、浑身上下只有一部手机就出了门,从别墅走到江边,狐朋狗友给他打电话,问他要不要去网吧,他听了几句就全都挂了,然后电话打给了张正梅,结果刚打过去,就被挂断。
他一个人在外面游荡了一整天,第二天就回家了。
周建民问他,离家出走结束了吗。
他说结束了。
空姐的孩子当然没生下来。
此后的时间里,她经常去周柏野的学校堵他,她以为根结在于周柏野,但完全没弄清楚,真正的原因只是因为,周建民没有把任何人当回事,他不过就是一直在找一个情感的寄托,假装自己很深情。
那枚硬币还在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