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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人玉丧气地瘫倒在沙发:“啊……好烦……难道这就是空巢老人的孤寂感吗?”
钟牧:“……”
罗莎夫人:“……”
这时,钟牧的光脑接受到一条消息,对话光屏直接在众人面前弹出。
注意到备注的名字,罗莎夫人轻笑起来:“哎呀,小少爷去同学玩都记挂你们呢,瞧瞧,这不是特地发消息过来了?”
闻人玉心中的失落瞬间被冲淡,爬起来扒拉住钟牧的肩膀,点开对话框:“让我康康!”
然而,两人看向余千星发来的照片,周身温度飞速下降——
照片中,余千星被他那几个好朋友揽在中间,面前摆在各种肉串甜点,正呲着牙傻乐一副乐不思蜀的模样。
而那对萨摩耶兄弟手中,一人捧了个放着钟牧与闻人玉照片的电子屏……
下一条消息不怕死地弹出——
【余千星:叔叔你看!这样就算是你和老师也来参加我们的聚会了哦!我很聪明吧!】
余千星发送完消息,扭头美滋滋地询问阿尔伯特。
“昂,反正不是第一次留宿了,他们会放心的。”
阿尔伯特一番折腾下来,难得有点疲惫,俯身将下巴抵在余千星的肩窝处,微眯着眼睛懒懒应声。
他们几个胡闹一通,把泳池搞得一片狼藉,最后全都歪着脑袋把耳朵里的水弄出来,骂骂咧咧地去洗热水澡。
余千星眯着眼完全不想动,任由阿尔伯特的手指在发丝间穿梭,将吹干的头发柔顺还抹了点从柯林那儿顺来的护发精油。
“不愧是好朋友!”索罗顶着一头吹炸毛的头发凑过来嗅嗅,“我们连味道都一样了耶!”
“一样个屁,看你那脑袋,抹我那么多精油还是这个蠢样子。”柯林把索罗拽过来,往他头上盖了块毛巾。
“好朋友……”
余千星喃喃低语,似乎是回想起小时候的事,坏笑着语气变得揶揄起来:“可是你们当初还用小球砸我脑袋和屁股唷~”
阿尔伯特也记起来:“还不敢来道歉……”
柯林笑嘻嘻补充:“然后回家被揍了屁股面壁思过……”
阿尼安静吃瓜,并投向脸红的两兄弟投去鄙视的目光:盯——
索罗索亚按住耳朵,妄图用圆润的三角耳盖住通红的脸,大叫起来:“可以了可以了你们不用再说啦!”
余千星眯着眼:“嘿嘿……”
索罗不服气,大着胆子瞟向阿尔伯特:“你还说我们,当时阿尼才来,你不还是阴阳怪气地吃飞醋吗?”
“就是就是!还把星星惹生气了不想上学见你!”
索罗学着阿尔伯特当时趴在窗台眼巴巴往外望的模样,“喏,就像这样!”
索亚点头:“星星几天没来,你就望了几天呢!”
余千星一愣:“真的吗?”
其他人还没有反应,阿尔伯特脸上通红,不知是羞是气,腾地一下站起来要去抓索罗:“我没有,你记错了!”
“略略略……”索罗做了个鬼脸就跑,“明明就有,有些人爱面子不承认咯!”
一时间,房间里又是乒乒乓乓的脚步声——
柯林趁乱薅了几把阿尔伯特的尾巴毛报仇,阿尼不小心被索亚的脑袋撞了鼻子气呼呼地加入混战,余千星懵懵地呆窝在懒人沙发上,吧唧吧唧吃着水果块,对面前的场面习以为常。
毕竟家里的几只大狗也会突然兴奋地互咬尾巴呢!
一直闹到深夜,几个人才停手,打着哈欠说要去睡觉。
“星星,你要睡这间吗?”索罗问他。
“我就睡这儿吧。”余千星换好了睡衣不想挪窝。
“好哦,有什么需要叫他们就好。”索罗指了指外面的仆人,交代了几句就伸了个懒腰离开。
阿尔伯特倒是起身跟着其他人出去,柯林还有些意外地瞥了他一眼。
不过没一会儿,他就夹着个枕头回来,直接丢在床上翻身上来。
余千星问:“阿尔你今天要和我睡吗?”
“昂。”阿尔伯特扬了扬下巴,拉长了调子应声,“不行吗?”
“嘿嘿,也没有啦。”
余千星趴下来蹬了蹬腿,“今天没有打雷,我自己睡也没关系,毕竟我睡相不好嘛……”
平常留宿时,如果遇上打雷,阿尔伯特就会抱着被子过来陪他。
结果有一次,余千星睡迷糊了,梦见被小猪追着跑,一晚上蹬个不停,把阿尔伯特踹得够呛,第二天早上起来时,发现对方直接被踹下来床。
今天刚体测完,阿尔伯特肯定也累了,自己要是再打扰他休息可不行。
阿尔伯特摆手:“没关系。”
“好哦。”
余千星微扬着脑袋抬眼瞧他。
不明不暗的灯光下,视线相触,那双金绿色的眼睛像是快融化的水果糖,甜腻得让阿尔伯特不由自主地朝他前倾。
“小猫……”黑发里的狼耳抖了一下,阿尔伯特抿了下嘴唇轻轻喊他。
余千星:“啊?”
少年的五官精致,眼下有一点小雀斑,不过不显眼,反而在笑起来时叫人心里暖洋洋的舒服。
就如同现在这样。
在阿尔伯特快要触到他小巧挺翘的鼻尖时,缓缓错开,如兽型般贴着他的脸飞快地蹭了一下,将视线挪开,随口而出:“我想问……额、你腿上酸不酸?”
“啊?酸不酸?”
余千星愣了一下,歪着头神色认真地没说话,仿佛被提醒了才开始感知身体的反应。
阿尔伯特不问还好,一问起来,余千星就苦兮兮的把下巴压在手背:“酸……”
“帮你揉揉?”
“好诶!”
阿尔伯特被他兴奋的模样可爱到,盘腿坐他身边把手搓热,放在他小腿肌肉上挨着揉捏。
“哼哼哼……”余千星开始觉得酸痛,后来被捏着捏着,果真舒服许多,眯着眼哼唧出声,尾巴在身后慢悠悠地扭动。
“啪嗒。”
当雪白柔软的尾巴尖再一次扫过阿尔伯特的下颌,阿尔伯特动作一顿,想抬头避开。
结果那毛茸茸的触感直接落在了少年脖颈突出的喉结——
“唔!”
阿尔伯特捂住喉咙猛得往后缩。
余千星好奇看过去:“怎么了吗?”
谁知速来一副游刃有余散漫模样的少年今日却腾红着一张脸,浑身绷紧毛发竖直。
在余千星朝他探手时,将手先一步挪开,垂下目光移向别处,低低说了声:“没事。”
阿尔伯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反应那么大,只是先才那股如电流般的陌生感觉从尾椎沿着背脊往上窜,连尾巴根都开始炸毛。
他手指用力,在脖颈间狠搓两把,起身说:“我去洗澡啊,你自己先睡。”
“哦、哦……”
余千星一只耳朵耷拉着,面露疑惑,他的其实想问阿尔伯特不是已经洗过澡了为什么还要洗,难道是给自己揉腿还揉出汗了吗?
也没有那么用力叭?
余千星眨眨眼,不知道为什么,他从阿尔伯特的背影间看出几分落荒而逃的模样。
尾巴在身后缓缓地扭出一个问号幅度,然后翻身直接裹进了被子。
他等了好久,直到困意上涌,才迷迷糊糊地听见浴室的开门声。
脚步声渐进,在床边停下,余千星半睁开一只眼哼哼:“洗好了啊……”
床边的狼耳少年本是垂眼,用那双蓝幽幽的眸子安静地俯视。
软软的还带着困意的声音响起,让他的耳朵不由自主地抖了两下。
阿尔伯特蹲下身,手肘撑在床边,拨了下余千星的耳朵尖:“怎么还没睡?”
就像冰块贴在了耳朵尖,余千星被他手指的温度弄得缩了下脖子,恍惚间觉得阿尔伯特周身全是一股冰冷冷的水汽。
余千星困得直打哈欠,还不忘说:“再等你……一起睡的呀……”
“傻猫。”阿尔伯特地唇角弯了一下。
余千星不服气地哼哼,还想说什么,可惜已经困得控制不了舌头,只能含糊地嘟囔。
头顶被人揉了几下,然后光线一暗,房间里顿时漆黑一片。
旁边的床垫微微凹陷,阿尔伯特翻身睡了进来。
黑暗中,超然的视力能让阿尔伯特看清天花板的白晶石吊灯周围精细的花纹,当他的视线沿着花纹描摹了快七八遍,脑子依旧清醒得没有分毫困意。
于是他侧脸,看向身边已经进入香甜梦乡的余千星。
很奇怪,这并不是他头一次与小猫睡在一张床上,但胸口升起的强烈情绪让他没有办法如从前那般平静入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