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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了一小口热水润喉咙,他准备折返,但路过沙发时顿住了脚步,他记得孟塘今晚是睡沙发的。可当他用手电筒去照时,沙发上空无一人。

嗯?他去哪儿了?

姜盐疑惑,继续用手电筒去照四周,客厅里没有人,他去厕所、厨房、阳台,依旧没有人。

房子就这么大,他藏哪儿了?

没有听到开门的声音,还是说,这人又翻窗户出去了?

真是奇怪的癖好。

姜盐不解,然而困意上头,他眼皮有些支撑不住了。

算了,明天他应该会自己回来的。

经过这一两天的相处,姜盐算是摸透这人了,总是无影无踪,一副神秘兮兮的样子。

姜盐回到卧室,躺上床准备睡觉。

夜半时分,窗外蝉鸣渐渐散了,世界也静了下来,仿佛所有生命体都睡着了般。

然而,就在这静谧的夜里,睡梦中的姜盐却皱紧了眉头。

因为他做噩梦了。

梦见自己被鬼压床了。

姜盐眉眼紧闭,嘴唇微张,似乎有些呼吸困难。

他总觉得有什么东西压在他身上,十分沉重,压得他喘不过气来。可当他濒临窒息时,身上的重物又突然离开,让他又有了喘息的机会。

“唔。”

姜盐呻*吟出声。

重力感消失了一会儿,姜盐得以轻松,他竭力想掀起眼皮去看一眼,谁料那重物又压了上来,不过这回在他身上的东西显然留了余地,没有压得他很死。

但不幸的是,那东西选择了别的方式来折磨他。

姜盐的嘴唇被含住了,这吻有些拙劣,吻得粗暴又急促。

姜盐的眉头皱得更厉害了,他用尽最后的气力去推压在他身上的东西,然而他的手却像是在贯穿空气一样,他什么都没有摸到,但他确确实实能感受到身上的重物。

真是见了鬼了。

姜盐昏昏沉沉地想,他已经分不清这是现实还是梦里了。

就这样,姜盐有些难受地睡了过去。

翌日,天光乍现,房间瞬间落满了光。

姜盐刚睁开眼,就被一束强烈的阳光刺激到了,使他下意识抬手遮挡。

然后,他看见了手臂上有几条鲜艳的红痕。

姜盐微眯着眼,断片似的记忆开始重组。

他昨晚似乎在梦里被一个东西玷污了。

一想到这,姜盐一把掀开被子,身上的衣物还在,偏头拿过镜子,唇色正常,就是脖颈处也有几块红印。

姜盐抿了抿唇,自我安慰:应该是梦吧。

他用手摸了摸身上的红印,应该是蚊子咬的吧,夏天蚊子挺多的,昨天太困了也忘了点蚊香。

姜盐自我心理暗示着,缓缓呼出一口气,然后离开床去穿衣服洗漱。

行李已经全部收拾好了,在玄关处整齐地摆放着。

姜盐打了个短暂的呼,和刚起床出房门的安修碰了个面。

安修大概熬夜了,黑眼圈有些明显,有些懒懒地伸了个腰,“昨晚不知道怎么回事一直睡不着,可能是要和你出去玩有些激动吧。”

姜盐轻笑了下:“这有什么好激动的,你上班团建不也是天天出去吗。”

安修耸耸肩,“这不一样。”

“喵呜。”

小猫团子准时过来领猫粮,姜盐看见小猫才想起房子里还有个孟塘。他看了眼客厅,沙发上还是没有人,于是问:“他人呢?”

安修看过去,“是不是出去了?”

“他出去能去哪儿?”

“找工作?”安修猜测一下。

姜盐无奈,“那他还去不去啊。”

“实在不行就我们两个人吧,你给他留个字条,这猫也能有人照顾了。”安修提议。

姜盐说:“我们等一会儿吧,八点钟他要是没回来我们就走。”

安修愉悦道:“好。”

话音刚落,大门被人敲响。

姜盐去开,门外站着孟塘,手里还提着早饭。

姜盐目光一顿,“你是去买早饭了?”

孟塘点头。

姜盐扶额,“其实你不用去买的。”

孟塘“哦”了声,略显失落地低下脑袋。

“算了,买了就过来一起吃吧。”姜盐温声道,“我并没有怪你什么,只是你什么都不说就出去了,我还以为你不和我们去玩了。”

孟塘小声说:“我太饿了。”

“我知道了,不过下次别这样突然玩消失了。”姜盐抬手摸了摸孟塘的脑袋,动作温柔。

这一举动被安修尽收眼底,他嘴角微动,眼里的情绪让人捉摸不透。

早饭后,三人准时上了大巴。

“姜……”

安修上车找了个二人座,他刚坐下,正准备挥手让姜盐坐身边时,却见姜盐已经和孟塘在他前面落座了。

安修抬手的动作僵硬在半空中,最后悄无息声收回来。

“大概要坐两个小时,可以睡一会儿。”姜盐对身边的孟塘说。

孟塘坐在靠走廊的地方,他看着近在咫尺的姜盐,置放在身侧的双手微微捏了一下,随后回道:“好。”

此刻外边的阳光已经很大了,姜盐把窗帘拉上,窗边瞬间黯淡下来。

车在所有乘客到达完毕后,缓缓开动。姜盐扭头见孟塘没睡,索性拆了包薯片递给他,“吃吧。”

孟塘接过,眼睛盯着薯片有些发呆。

安修一个人坐在两人后排,他有些不是滋味。他没想到姜盐会和孟塘一起坐,而不是和他这个多年的好友一起。

虽然就只是个座位而已,但安修还是觉得有些不愉快,毕竟在他眼里,姜盐和表弟孟塘的关系并不好,可眼前这一幕却看起来很温馨。

不过身为男人,安修不能让自己的妒忌心思太明显,于是他插上耳机,索性用听歌来转移视线。

时间一点点过去,路途中姜盐有些困了,对身边的孟塘说:“我眯一会儿,要到了的话叫我一声。”

孟塘说:“好。”

然后姜盐枕着椅背睡了,睡着睡着,也许是车太颠簸了,竟让他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靠在了孟塘的肩膀上。

不过孟塘全程一言不发,就任凭着姜盐枕在他肩膀上,其间车子有些摇晃,在姜盐险些滑下去时,他还伸手去稳住姜盐,最后直接虚搂着姜盐。

因为移动的步幅太大,姜盐刻意遮盖住的身上的红痕意外地暴露了出来,被孟塘全部看见。

然而他什么都没说,甚至还十分体贴地为姜盐整理了衣服,重新盖上身上的痕迹。

姜盐这一枕,直接就是两小时。

最后他睡到了目的地。

“到了吗?”

姜盐张了张嘴,车上的其他乘客已经陆陆续续地下车了, 他和身边的孟塘目光相对。

孟塘愣了一下,正要开口, 后座的安修先出声了,“到了,一起走吧。”

出了大巴,三人并肩而行, 跟在了旅团的最后面。

阳光从头顶落下,将远处的山添上一种朦胧的美感。四周有水流动,空气弥漫着清新的花香。

姜盐走在孟塘和安修中间,孟塘一直闭着嘴不说话,只有安修时不时找话题。

“我们待会儿要不去爬那座山吧?刚才导游说那座山好爬些, 但山上的风景也不赖。”安修抬手指着不远处有些被湖水蒸腾的雾气遮盖住的高山。

姜盐看了眼, 说:“可以。”

导游简单地介绍了他们所在的地方, 然后分散了队伍, 最后只需要在指定时间在大巴旁边集合。

大概有十来个人都锁定了姜盐要去的山, 于是他们仨跟着这支小队伍一起出发了。

不过这山是所有山里最矮的, 但爬起来又不是那么简单。

“突然有点后悔了。”安修抬头望望不远处崎岖的路,又低头看着脚下的石头,表情有些难堪, “这山也挺难爬的。”

姜盐跨过石头, 踩稳地,“小心点吧。”回头看了眼后面的孟塘, “你也是,别一直盯我, 盯地下。”

像是小秘密被发现了,孟塘微微红了脸,有些木讷道:“好、好的。”

三人继续往上走。忽地,姜盐不小心踩滑了,安修眼疾手快伸出手。然而,尴尬的是,孟塘已经从后面撑住了他的腰,把姜盐已经扶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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