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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昭一点头,给他指了房间,崔盛澈换了深色的运动服出来,套了件深色的羽绒背心,只是鞋子却是没有带换的,郑昭一便给他拿了双黑色的套鞋。
农活崔盛澈不擅长,靠蛮劲儿也干得磕磕绊绊的,郑久一拿着锄头大声嘲笑他,被郑昭一飞了眼刀才收敛点。
不过姨婆的地本来姐弟俩一早上的功夫就已经处理得差不多,郑昭一让崔盛澈站到田埂上,和郑久一熟练地翻完了剩下的一小块地,姨婆就来喊吃饭了。
走在回去的路上,崔盛澈拉着郑昭一的手揉了又揉,小声问:“不痛吗?对不起,我应该帮你的。”
郑久一翻了个白眼,上前几步挽着姨婆的胳膊走着,郑昭一摇头,道:“没事的,我和久一都做惯了。”
“每年的这个时候吗?”
“嗯,姨婆每年都会种马铃薯,正好这段时间我和久一有时间,就过来帮忙。”
“那么,明年也带上我吧,我们一起。”崔盛澈亲了下她的手背,开口。
“嗯。”
在姨婆家简单地吃了午饭,三个人又回去睡午觉。
“哥,和我一起在这里休息吧!”郑久一拉住崔盛澈的胳膊指了指堂屋,礼貌极了。
——他从露营之后勉强能叫上几声“哥”,只是这声“哥”里的友好意味不那么重罢了。
崔盛澈只能点头。
郑久一抱了被子出来铺好,往地上一躺,给崔盛澈让出了足够的位置来,然后眼睛一闭,没五分钟就睡着了。
崔盛澈看着天花板发了会儿呆,推了郑久一一下,见他没醒,才静悄悄地起身,敲响了里间的门。
“努那,我可以进来吗?”
郑昭一拉开门让他进来,崔盛澈抱了她一会儿,温柔地亲她。
“努那,我想你了。”
“我也想你。”
“肯定是我更想你。”崔盛澈幼稚地亲了下她的脸,道。
郑昭一认真道:“你又不是我,怎么知道我有多想你呢?”
崔盛澈怔了下,笑开来:“努那说得对,是我说错了。”
“嗯,你要不要睡会儿?”
“不想睡,像这样抱你一会儿就好了。”崔盛澈摇头,在她颈窝蹭了蹭,透出十足的依恋和想念。
郑昭一抚摸着他又变得长了许多的头发,安静地聆听他的心跳声和呼吸声。
堂屋里,郑久一突然醒了,扭头看到空荡荡的床铺,腹诽,他就知道崔盛澈不老实!
但...看在他姐的份上,他就大度一点吧。
郑久一侧了个身,又睡着了。
下午两点多,三个人去地里播种了马铃薯,盖好土又覆上防冻的薄膜。
崔盛澈捶着腰,在郑昭一看过来的时候又装作没事人的模样,他一个多小时都在重复弯腰放马铃薯的动作,这比在健身房运动可累的多了。
晚上依旧是他和郑久一睡了一间房,这次总算没有偷偷溜去郑昭一房里了。
第二天,郑久一吃过午饭就回首尔了,本来他是要坐客车回去的,但是崔盛澈在,他便开走了郑昭一的车。
郑昭一和崔盛澈又在老屋住了两天,陪着姨婆聊天、剥豆子、晒番薯,离开的前一天,山里下了一场小雪,所幸没有下大的趋势。
离开之前,郑昭一带着崔盛澈走到了小山顶上看海。
温度不高,山上有风,崔盛澈带过来的帽子戴到了郑昭一头上,她说不冷,崔盛澈也不听。
“努那,我们明年一定要一起来喔,约好了。”
郑昭一摸摸他冻红的耳朵,郑重地点头。
回到首尔,崔盛澈便陷入到新一轮的忙碌中。
2024年的行程安排出了一部分,除了回归和巡演,还穿插着各自的个人活动,年龄摆在那里,团队的成员不可避免地需要先后入伍,因此在入伍前的行程便安排得格外密集。
三月初,有关崔盛澈的入伍终于尘埃落定,引起一片热议。
而网上喧嚣的时候,郑昭一抱着膝盖坐在地上,看着崔盛澈练舞。
大概是从上个月开始,他愿意在郑昭一面前展现一些之前不愿意让她看到的模样了,郑昭一陪他去过复健,也常陪他呆在练习室里。
在一个以左腿支撑和弯曲为主的动作上,崔盛澈又失败了。
他烦躁地抓了抓头发,泄力坐在地板上,像一只垂头丧气的小狗。
郑昭一这才出声:“澈哩,过来。”
崔盛澈喝了口水,走过来,躺到她腿上,仰脸看她:“努那,我好像做不到...就算我在心里说一千次一万次我可以,我的腿还是告诉我,我做不到。”
郑昭一左右看了看没找到毛巾或是抽纸,拉长袖子给他擦了擦额角的汗,认真道:“没有,你比昨天又进步了一点呢,动作的完成度比昨天高了。”
“哎,努那又不会跳舞,努那怎么知道?”崔盛澈弯着唇笑,虽然不信,但还是很受用。
郑昭一轻拍他的额头,道:“我看到的,我就是知道。”
“那么我就相信努那了,努那,亲我一下,那么我就有再练习一次的力气了。”崔盛澈被她抚平了一些不安和焦躁,眼眸晶亮。
郑昭一低下头,亲在他的唇上。
“再亲四下,我再练五次,我们就去吃饭好不好?”崔盛澈做起来,捧着她的脸道。
“不行,练三次吧。”郑昭一比他更清楚他的极限在哪里,再练三次的负荷才是适度的。
“唔,好吧。”崔盛澈只好点头,重重地又亲了她两下,然后又跳起来放了音乐练习。
郑昭一看着他每一次抬腿的力度和膝盖弯折的角度,判断着他的恢复情况。
奇迹,太多的资料都显示,人类想要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做到这个程度,称得上是奇迹。
郑昭一不能完全理解他的迫切感和自责感,不明白他为什么在心上放了那么多的责任和负担,连和她谈恋爱这件事,他也时不时陷入到抱歉的情绪里,对她的抱歉,对队友的抱歉,对公司的抱歉还有对粉丝的抱歉。
他那颗与常人无异的心脏是如何承担起这些的,郑昭一不懂,只是心疼。
“努那,我刚刚差一点就做到了!”崔盛澈结束最后一次练习,笑着扑过来抱住她。
郑昭一摸了摸他汗湿的后颈,毫不吝啬地夸奖他:“嗯,做得好。”
“走吧,回家。”
“嗯,回家。”
确定不入伍之后,公司针对崔盛澈的行程又有了新的调整,但许多内容都还在商议中。
郑昭一和几家新冒头的宠物用品公司谈好了合同,虽然这几家新公司都还只是初出茅庐,但郑昭一凭借自身作弊一般的产品分析能力判断出了产品的价值,在他们的价格还相对低廉的时候签下了长期合约,她店里近几年的货源是不需要太苦恼了。
郑久一最终选择了在骨科继续他的医生生涯,跟的教授恰好是负责崔胜澈的那一位,以至于崔盛澈去复健的时候,时常能看到他,郑久一一边装作不认识他,一边又给他发katalk,说不许将他挨骂的事情告诉他姐。
几次下来他倒像是跟崔盛澈建立了什么革命友谊一般,对崔盛澈没那么横眉竖眼了。
三月下旬,姜有舒所在的项目组之前研发的新品确定要投入到市场中,在五月开始正式销售,姜有舒作为组长及负责人不得不参加了许多冗长的会议,最后在讨论代言人的时候才总算提起了一点儿兴致。
营销部的工作人员请各部门提人选的时候,姜有舒首先想到了崔盛澈。
给他找点事儿做,给她的姐妹减轻一点负担。
姜有舒也没想到,崔盛澈真的成为了最终人选,还洽谈成功了。
项目组那个粉丝小姑娘高兴得不行,问姜有舒是不是因为她桌上崔盛澈的照片太多了,给了她灵感。
姜有舒点头称是,换来一个大大的拥抱。
广告拍摄方案写了一套又一套,一直到四月才真正确定下来,正式的广告又拍了整整三天,负责这条线的领导大概是打定主意要做出什么成绩来,挑剔得不行。
而挑剔自然也是有用的,四月末,崔盛澈的广告就开始预热,然后等到五月正式上线的时候,完美地打败了竞品公司的新产品,第一周就给出了极漂亮的销售量,连姜有舒都得到了一笔不俗的奖金。
“干杯~”
“干杯!!!”
姜有舒难得有假,叫了郑昭一喝酒,问过姜有舒之后,郑昭一又带了崔盛澈,崔盛澈又叫上了之前和姜有舒见过的尹静寒,四个人在熟人的店里开了包厢,庆祝姜有舒的奖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