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节8（2 / 2）

他扯唇淡笑：“荣幸之至。”</p>

订婚宴结束，两人去民政局领证，已是下午，她还穿着中式订婚服，耳边是两粒莹亮珍珠，妆容足够持久，红润面色，比以往要多几分端庄典雅。</p>

路上有个小插曲，红灯时，穿行的电动车车镜擦到前车车身，两位车主起冲动，两条路变一条路堵了一会，她在车内看着，心里也有些焦躁，心想日子可能算错，今天不宜领证。</p>

转眼，车开到民政局。</p>

林予墨从车窗瞟到大门，道：“你要是反悔，现在跳车还来得及。”</p>

傅砚礼问：“你现在想跳车吗？”</p>

“想。”她被戳穿，也没什么好装的，坦诚回答，退堂鼓的念头在脑子里闪过，她转身看他，道：“领证前，我们问对方三个问题怎么样？”</p>

“好，你问。”傅砚礼往后靠。</p>

林予墨咬唇：“你有没有念念不忘的白月光？”</p>

傅砚礼问：“白月光是什么？”</p>

她有些嫌弃皱皱眉，但眼下她也没有调侃他这也不知道的心情，解释：“就是一位你爱而不得的人，你这算一个问题。”</p>

“得了就不算。”</p>

“当然。”林予墨抬眉，“你只剩一个问题了。”</p>

“没有。”</p>

得到否定答案，林予墨舒口气，如果有，她心里介意，可能真会干出中途反悔的事，他们结婚虽然不是因为相爱，但中间隔着一个人，多少有些诡异。</p>

“还是我问，你接过吻吗？”</p>

“嗯。”傅砚礼这次没什么迟疑，回。</p>

意料之外的回答，林予墨睁眼：“什么时候，跟谁，我怎么什么都不知道？是在高中吗？是一中那位钢琴弹很好的校花？”</p>

傅砚礼感情史乏善可陈，唯一一段传得有鼻有眼的绯闻，是高中时同样品学兼优的校花，两个人之间的事传得沸沸扬扬，是她当时在附属初中都能听到，她也还以两个人背地里可能谈过，但是没什么后续，就以他出国留学结束。</p>

林予墨见过，是很漂亮的姐姐，长相大气，气质干净。</p>

两个人站一块，特别般配。</p>

林予墨还没继续深想下去，被傅砚礼打断。</p>

“不是。”</p>

“你三个问题问完了。”</p>

林予墨不满撇嘴，感觉有那么点憋屈，小声哼哼：“接过吻也没什么，谁没接过似的，我也有……好几个，太多数不太清。”</p>

说来说去，她觉得自己亏了。</p>

傅砚礼看着她，面色沉静，有些过于正经：“到我问了。”</p>

“你问。”</p>

傅砚礼问的是：“你想跟我结婚吗？”</p>

很正式的语气，像嘈杂闹市里响起的钟声，有教人平心静气的能力，“是问你的真实想法，没有别人，只有林予墨……如果你不想，现在车开回去，我们开回原地，没有任何关系，也不会有任何变化。”</p>

不去想其他人会怎么想怎么看，只是问她愿不愿意。</p>

如果愿意，他们现在下车领证，如果不愿意，就当什么事都没发生，他们还是像往常一样，是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是不可替代的朋友。</p>

也许到这时候问晚了。</p>

但林予墨相信，只要她说自己后悔了，傅砚礼就会叫停，然后跟长辈交涉，将剩下的烂摊子收拾得干干净净，没人会指责她。</p>

他有这个能力。</p>

林予墨回望着他，抿着唇神情复杂，没有着急回答，慎重地将这几天的事回想一遍，前前后后，起因荒唐，但走到这步，也不是昏头。</p>

她仍有些不确定地说：“想吧。”</p>

“下了车，领了证，你就再没有反悔的机会。”傅砚礼提醒她。</p>

“嗯，我知道，”车停下，林予墨直接推门下去，“走吧。”</p>

车上的人起初未动，微不可闻地呼出口气。</p>

领证的过程比想象中顺利。</p>

在他们前面只有两对新人，新闻整日报道结婚率屡创新低，现在看来的确如此，等待过程，有新人走完流程，甜蜜地牵手走出来。</p>

林予墨看着，免不了想到自己。</p>

光是想想跟傅砚礼的牵手，她眉头就已经蹙成川字，太过诡异，她偷瞟一眼，傅砚礼看起来从容自若，可能根本没注意这一点。</p>

轮到他们，签字宣誓，盖上红戳，工作人员递来两本崭新温热的红本，林予墨翻开，照片上两个人看起来还挺登对的。</p>

她抬眼看他，他回看过来。</p>

一时情绪复杂。</p>

“走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