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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有太阳,阳光照在桑伊身上却没有什么暖意,反而冷得刺骨,他浑身发寒,只觉得那股冷意侵入四肢百骸。

桑伊有些茫然地摸了摸脑袋,难道……他生病了?这不可能,他可是凤凰,而且连法力都回来了怎么可能生病?

难道他中了什么法术?

“桑桑。”

桑伊猛地抬头,眼底透露着不加掩饰的欣喜,“师父!”

他本想朝玉清奔过去,谁知计划折在了他起跑第一步,他那无力的身体再次跌落下来。

玉清瞬间来到桑伊身边,把少年捞进怀里,在碰到桑伊那一刻他便皱了眉,“怎么这么烫?”

桑伊茫然了一下,“真的很烫啊?”

他自己摸的时候没有感觉出来,还以为自己想多了呢。

“……”玉清把桑伊打横抱起来,“先进去吧。”

桑伊老老实实地环住玉清的脖子,小声说,“师父,我不是故意的。”

“我没怪你。”

桑伊转移话题,“师父,你昨天去了哪里?我醒来没看见你还以为自己做了个梦。”

“取了封神榜来。”玉清说,“给了你子牙师兄。”

“封神榜啊。”

桑伊脑子一抽一抽的,有点疼,他缓慢地哦了声,然后闭上眼靠在玉清怀里。

玉清问,“累了?”

桑伊睁开眼看着天上的太阳,喃喃,“师父,这几年我似乎做了很错误的决定。”

玉清抱着桑伊的手臂收紧,“什么错误的决定?”

“我害死了好几个人。”桑伊说到这里,声音越来越低,“我不知道怎么办……”

玉清把桑伊放至床上,又给桑伊吃了丹药,“那么便仔仔细细说给我听。”

桑伊抬眸看着玉清,他眼中含着一汪水,盈盈晃动着,似乎下一刻就会哭出来,玉清不想看到桑伊哭,可同样,他也不希望桑伊为那些事情再耿耿于怀。

“桑桑觉得自己害死了谁?”

桑伊眼前闪过恶来倒地的模样,他闭了闭眼把那一幕从脑子里晃出去,声音沙哑,“那日师父应当看到了,那个人……本来是打算带我离开的,他被殷寿杀了。”

“别哭。”玉清抬手把桑伊按进自己怀里,轻叹口气,“桑桑,这分明是殷寿的错,你怎么揽到自己身上。”

“是我的错,若是我不与他走,他就不会死了。”

“杀人偿命,他杀了人,如今也死于他人剑下。”玉清道,“所以他不是因你而死,他是因自己杀了人而死,而持剑杀人之人,是殷寿,你不过是受害者而已。”

桑伊张了张嘴,他觉得玉清说的有哪里不对,可一时又不知道如何反驳,眼泪挂在脸上,看起来有些傻。

“没有疑问了吧。”玉清神色淡然,“还有什么需要和我说的吗?”

“师父,还有师叔他……”桑伊声音低不可闻,“师叔他是不是因为我,因为我死了?”

玉清眸光微深,轻拢着桑伊的肩,“桑桑太小看他了,他不会死,只是为了封神榜顺利封神,他必须回去而已。”

“真、真的吗?”桑伊抬起脸来看着玉清,可怜兮兮地问。

“自然是真的。”玉清的拇指拭去桑伊的泪,“你不相信我?等此事完结,我带你去碧游宫找他。”

桑伊呜咽了一声,“可他、可他都没和我说一声,害得我以为、以为他死了,还一直惦记着。”

“是他的错。”玉清全然不打算告诉桑伊通天是被算计了,“别惦记他的事了。”

桑伊抓着玉清的袖子又擦了把自己的泪,“可是,可是我还有一个朋友,他也……也死了,是因为我,肯定是的。”

说到伯邑考,桑伊难过得厉害。

“桑桑,他的死与你无关。”玉清抬起桑伊的脸,注视着桑伊,“他本就要死的,无论如何都会死,甚至因为你的干扰,他没有死得那么惨烈,你不要自责。”

见桑伊的双眼已经红肿,玉清轻皱了下眉,最终无奈道,“别哭了,你还有机会见到他的。”

桑伊抬起红红的眼睛看着玉清,“还能……见到?”

“嗯。”玉清伸手遮住桑伊的眼睛,“我从未骗过你,对吗?”

对,玉清从未骗过他。

桑伊眼睛上覆着玉清的手,他的师父看起来性子冷清,体温却又极高,他眼前一片黑暗,轻轻地眨了眨眼,“师父。”

玉清没说话,他的视线落在桑伊张合的唇上,少年的唇看起来饱满又柔软,格外好吃,这令玉清的喉结滚动了一下,他慢慢地低头,凑近了桑伊的唇。

没听到玉清的回答,桑伊又唤了一声,“师父。”

玉清能感受到桑伊说话的气息,与他近在咫尺,他只需要往下一指节,便能吻住他日思夜想的人,只需要……一指节。

数十万年的等待,十八的相伴,五年的分别与无数的思念……从开天辟地到如今承载着的所有汹涌爱意,如同毒素一般侵蚀着他的心脏,让他想要把这些爱全部注入桑伊的灵魂。

他不会再让桑伊离开他了。

因为看不见,其他感官反而更加灵敏,察觉到不同于以往的气息,桑伊肉眼可见的紧张了起来,抓着玉清的手也越来越紧,殷红的唇略显不安地抿起又松开,他问,“师父,发生什么事了吗?”

玉清盯着这一指节的距离,思考着自己吻下去后桑伊可能有的反应,是会恐惧害怕地逃离,亦或是不可置信……

桑伊的手已经握上了玉清的手指,准备掰开玉清的手看看到底是什么事。

“桑桑。”玉清的声音低哑,不同于以往的清冷,“别动。”

桑伊一愣,手一松,“师父,到底怎么了?”

“没事。”玉清闭了闭眼,想把自己心底的那点欲念压下去,他重复了一句,“没事。”

这声音听起来实在不像没事的样子,桑伊有些担心,“师父,你若是有事一定要告诉我,说不定我能帮你。”

玉清低低地笑了一声,带着几分莫名的性感,桑伊几乎没听玉清这样笑过,顶多是浅笑,这笑声让他有些耳热。

他心道:师父你OOC了啊!

“桑桑想帮师父解决现在的事情吗?”玉清的语调带着几分缓慢和引诱的味道,“如果师父真的需要的话。”

玉清从未向着桑伊自称过师父,在听见玉清的自称后,桑伊陡然意识到这一点,他眨了眨眼,睫毛碰着玉清的掌心,这让他有些不自在地又眨了一下。

“只要我能做到的,我都帮师父。”桑伊说,“师父告诉我就好了。”

“你可以做到,并且只有你可以做到。”玉清俯身贴到桑伊耳畔,呼吸落在桑伊颈间,他看着少年玉白的颈项一点点染上绯色,眸光越来越沉,“桑桑。”

明明是冬日,桑伊却觉得热了起来,他想推开玉清的手,可想起玉清的话他又忍住了,也许是因为看不见的缘故,桑伊只觉得脖子上的气息让他浑身没劲,手根本不知道往何处放,最终只无措地抓住了身下的床单。

“如果、如果师父需要的话。”桑伊的声音不自觉地颤抖着,“那我……我会帮师父。”

玉清盯着桑伊的手,少年并未毫无察觉,但……

玉清无声地笑了笑,却又转而说了另一句话,“桑桑,通天可有与你说过什么奇怪的话?”

桑伊:“啊?”

“可有对你做过什么奇怪的事?”

桑伊更热了,额头泛起细密的汗珠,脸颊也渐渐染红,他忍不住偏了偏脑袋,“我……”

“不要对师父撒谎。”

玉清的唇几乎要碰到桑伊的耳垂,他闻着熟悉的香味,眸色越沉,无论好的坏的,他都要知道。

让通天在桑伊身边风险很大,但他赌的是这个通天并不会对桑伊做些什么,因为他的感情并未得到继承和共通。

近在咫尺的温度让桑伊的感官格外敏感,他哆嗦了一下,结结巴巴道,“师叔……喝醉时,咬过我的后颈。”

喝得醉醺醺的时候,通天搂着他的肩膀一个劲闻他脖子,跟狗闻到骨头似的,非要咬他,疼了他好几日。

他后颈……真的很香吗?可是他闻不到啊,他闻自己的时候没有任何味道,这也太古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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