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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咬你……后颈?”玉清的眼底晕开一大片墨色,“桑桑,你知道师父需要你做什么吗?”
“……不知道。”玉清气息明显不对,这让他有些紧张,回答的声音都小了不少,“师父要做什么?”
玉清拨开桑伊的黑发,他看着那白皙如玉的后颈,手指按压上去,桑伊没忍住轻哼了一声,又赶紧咬唇。
“桑桑,你知道师父每次见到你的时候,闻到你身上留下的香之时都在想什么吗?”玉清的声音恢复了以往的平静,却又带着几分破釜沉舟的决绝,“我也想做与通天同样的事。”
桑伊脑子一空,什么意思?
“想咬你。”
“但……更想吻你。”
桑伊不确定地想,应该是闻,而不是吻。
毕竟师父也说了他身上有什么,想仔细闻闻是什么味那也正常……对吧?
是他想的龌龊了,师父这样光风霁月的圣人,怎么可能有凡尘俗世的念头?肯定是他在朝歌待了几年,所以脑子里也有了奇怪的想法,这实在是太糟糕了。
自以为想明白之后,桑伊握住玉清的手移开,眼前骤然亮起,让他有些不适应地遮了遮眼睛。
玉清定定地盯着他,看不出丝毫异常,“桑桑,想好了吗?”
桑伊深深地吐出一口气然后偏过头,让自己的后颈彻底暴露在玉清面前,他神色中带着一种赴汤蹈火的凛然,“师父,你闻吧!”
玉清愕然了一瞬后盯着那雪白的后颈又笑了起来,他的手指轻抚着桑伊的后颈,感受着桑伊身体的轻颤。
说完那句话后桑伊就后悔了,他想自己真是疯了,哪有徒弟让师父闻他的,跟变态一样……可师父也说了想闻,那师父不也很变——不不不,他绝不能这样想师父,这可是他的师长啊。
师父只是单纯被香味吸引到了牙痒而已。
师父的手……好烫。
桑伊只觉得那滚烫的指腹落在他的后颈,让他整个人都止不住想要发抖。
玉清垂眸想,被这样碰着便这般敏感,若是吻上去,他的桑桑,也不知会露出什么样的神态来……不过,桑桑似乎根本没有察觉他说的是吻而非闻,或许是他说得太突然了,至少对桑桑来说很突然。
既然如此……
玉清眸中闪过幽暗的光,他双手拢住桑伊单薄的肩,然后在逐渐馥郁的香中,咬了下去。
桑伊没忍住发出一声闷哼,不是因为疼,而是玉清的牙齿和舌尖碰到他的肌肤时发出的颤栗。
玉清咬的力度很轻,舌尖舔舐之下却又让桑伊觉得浑身难受,说不出的……如同隔靴搔痒一般。
师父和徒弟这样……怎么看都很奇怪啊,桑伊有些迷糊地想着,所以他怎么就跟脑子发热一样,竟然真的同意让师父……他是不是有病啊?
“师父……”细微的、颤抖的声音响起,“可以了吗?”
分明没有什么东西,可玉清就是觉得很甜,又香又甜,勾得他难以自控,想要狠狠地咬下去,想要将之吞吃入腹……仅仅只是后颈而已。
玉清听着小徒弟无法压抑的声音,甜意从舌尖传入他的心脏,他合上眼没有回答桑伊的话,却也没有松开桑伊。
“师父。”
猫一般轻吟的声音令正准备进去的哪吒脚步一停,抬头看着面前的营帐。
那只凤凰的师父回来了?既然回来了,那就该离开他的营帐才对,怎么两个人还留在这里了?
哪吒气势汹汹地伸出手,打算进去把人‘请出去’,手指碰到帐门那一刻却察觉到了不同寻常的气息。
他直觉此刻自己应当转身离去才对,但他的余光却看到了不应该看到的东西,他看见以往高洁的白发圣人拥着那只凤凰,露出的侧脸上是与平时截然不同的迷醉神情,似是尝到了无比美味的食物。
美味的……哪吒下意识看向另一个人,视线被那脸上染着红晕的凤凰吸引,凤凰琥珀色的双眸中浸着盈盈春水,眼尾泛红,湿润的睫毛颤抖着,细白的手指无助地抓着圣人的衣服,红润的唇哆嗦地叫着师父。
哪吒不自觉地抓紧了手中的东西,紧紧地盯着那红唇,他耳目无比灵敏,以至于桑伊的所有反应都在他眼里放大。
这对师徒的关系……哪吒的喉结滚动了一下,倏地松了手,颇有些狼狈地后退了好几步。
帐门微微晃动着,哪吒没有停留,转头就走,走时的步伐颇有几分慌乱的意味。
玉清的余光落在那晃动的门帘上,又收回来,他松口之时还不忘舔一下桑伊已经被吮咬得熟透的颈项,哑声道,“桑桑,还好吗?”
桑伊喘着气,已经没什么力气了,他抓着玉清的手一松,抬起湿漉漉的眼看着玉清,往日清亮的双眸蒙上一层雾气。
分明之前被帝辛也这样咬过,那个时候他却只觉得害怕,而现在是因为格外信任玉清,觉得师父绝对不会伤害他。
可……可他,怎么能发出那么奇怪的声音?实在是过于羞耻,他现在无法思考,只能确认一般师徒绝不会做这样的事。
亲密到越界了。
心底伫立的某层墙摇摇欲坠,桑伊掩耳盗铃般推开玉清,他揉了揉自己的脸,努力让自己的神色恢复自然,“还、还好。”
玉清微微倾身,逼近桑伊,“我看桑桑似乎不太好,或许需要师父的帮助。”
“不不不。”桑伊后退,“师父,我不用,不用什么帮助。”
玉清握住桑伊的脚踝,阻止了桑伊不知所措的后退,他盯着桑伊脸上慌乱的神情,最终还是妥协了。
他说,“要撞上墙了。”
桑伊绷着身体停下,脚踝发烫,身体也发烫,他想刚才那丹药没用,他肯定还在发热。
对!今天的一切反常都有了解释,就是因为他生病了,所以才会做出一些奇怪的决定。
桑伊深呼吸了一下,拍了拍发热的脸,他强迫自己忽视玉清那只手,看向玉清,“师父,刚才你给我吃的药是什么药?”
“怎么?”
“我觉得自己好像更难受了。”桑伊把额头凑过去,“是不是更严重了?”
玉清轻皱了下眉,他轻碰了下桑伊的额头,在少年可怜巴巴的,带着不自知的祈求目光中开口,“嗯,需要好好休息。”
桑伊松了大口气,直直地躺在床上,“我也觉得我需要好好休息。”
玉清:“……”
算了,还是别逼太紧了,这么久都等过来了,不差这短短的时日,更何况,桑伊对他并无排斥,一向平稳的师徒关系突然发生某种不可控的变化,对桑伊来说的确会有所不安,这是正常的。
他摇了摇头,扫了一眼室内道,“这里,并非你的住处。”
“昨天……玩火把我睡的那间屋子烧了。”桑伊的声音都弱了不少,“然后借了哪吒的床一晚。”
玉清颔首,知道了刚才是谁来过了,他身心都在桑伊身上,竟丝毫未察觉有人靠近。
玉清略过这话题,又问,“你想回昆仑还是留在这里?”
“那师父呢?”桑伊也问,“师傅想留在这里还是会昆仑?”
“我下山本就是因为你,在昆仑也好,这里也罢,与我来说并无差别。”玉清轻揉了下桑伊的脑袋,眼底含着无奈的笑,“你若是想留在这里,那我便陪你留在这里,你要是想回昆仑,我们便一起回昆仑。”
闻言,桑伊怔怔地看着玉清,“师父……”
“你不是说在昆仑待得太久了想下山看看?”玉清道,“下山的日子也没能仔细看看,那么如今便留在这里吧。”
“师父之前并不想我离开昆仑。”
“但你想离开时,我也并未过多束缚你。”
桑伊抿唇笑了一下,他说,“那我们就留在这里好了,师父,我昨日还看见了杨戬。”
玉清安静地听桑伊说话,偶尔应两句,他看着桑伊神采奕奕的模样,唇畔也带了微不可见的笑意。
“对了师父,我之前还买了个俗世之人眼中的你——是一个糖人,可惜的是落在了朝歌。”
帝辛握着酒杯眯眼看着对他来说毫无吸引力的舞蹈,听着靡靡之音,余光落在那些坐立不安的大臣身上。
看这些人害怕的神态实在有趣,帝辛低笑着把杯中的酒一饮而尽,随手把酒杯砸出去。
被砸中脑袋的大臣惊慌失措地跪下来,“大王饶命,大王饶命!”
“饶命?”帝辛叹息一声,“谁来饶孤啊?”
满室寂静,没有一人敢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