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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即他才看见桑伊身后的玉清,脚步一顿,作揖行礼地叫了声师祖。

玉清微微颔首,他侧过脸和桑伊说话,“既然杨戬有事找你,那我先去找哪吒,你与杨戬说完话之后便回去休息。”

桑伊嗯了声。

三两步外的杨戬的目光渐渐凝固起来,他看到了玉清脖子上的牙印,无比清晰且显眼地暴露出来。

杨戬不敢想有谁能那么胆大妄为地在玉清身上留下痕迹,更不敢想在那么亲密的位置会是谁留下的痕迹,那么新鲜的……而现在玉清是和桑伊自同一个房间出来的。

玉清自杨戬面前走过,看不出任何异常。

“师祖。”杨戬忽地开口。

玉清脚步一停,淡淡问,“有事?”

杨戬攥了攥拳道,“无事。”

玉清没有过多停留,出门而去。

杨戬看向桑伊,甚至不需要他过多观察,方才第一眼没看到的异常在此刻清晰显露出来。

如同耳垂上密密麻麻的齿痕,如同另一个男人在无声占有宣誓,红润却似被人狠狠吮过的唇,更重要的是,身上传来似被另一个人的气息所侵占的……

“杨戬?”

桑伊嗓音里带着点疑惑,“怎么了?”

“没……”杨戬握紧手中的戟,声音有些干涩,“小师叔怎么和师祖一道出来?”

桑伊睫毛轻颤,他并不想把房中事说得人尽皆知,“怎么了?”

“小师叔。”杨戬往前一步,整个人的气息把桑伊笼罩,他抬起手指,轻轻捏上桑伊的耳垂,“被咬得好可怜。”

耳垂过分敏感,更何况被过分对待过,桑伊并不知道耳垂上有被玉清刻意咬出的齿痕,他捂住耳朵,惊得连连后退。

“杨戬,你……”

“小师叔看起来还不知道。”杨戬往前一步,眸光晦涩,“是师祖吗?”

桑伊不知为何头皮发麻,他偏了偏头避开杨戬的事,“这跟你没关系。”

“怎么会与我无关?”杨戬这句话几乎是从喉咙里挤出来的,“小师叔,你以为我为什么会在这里。”

桑伊抬眸看着杨戬,“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对上那双无所波澜的双眸,杨戬的声音一滞,他缓缓摇头,“没什么。”

桑伊停顿了一下才道,“我是与师父在一起了,这并非什么不可饶恕的大事,对吗?”

杨戬心头溢出一丝苦涩,他的小师叔根本不懂他的意思,可归根到底,是他自己晚了一步,也是他自己过分谨慎了,师徒也好、师侄也好,他还担心桑伊知道他的感情后疏远他。

……不过如今再想这些都没了意义。

杨戬声音很低,“不是。”

桑伊见杨戬这模样,迟疑了一下,“我并不是责怪你什么,只是刚才你突然上手碰我,让我很不自在。”

杨戬微微一笑,“是我的错,小师叔,我只是见你耳上那模样,一时有些担心。”

桑伊忍不住又碰了下耳垂,玉清都没告诉他他的耳朵怎么样了,出门的时候还一脸淡定……难道没看见?不应该啊……

该不是故意的吧?可师父应该也不是那么恶趣味的人……

算了算了不想了。

桑伊遮了遮耳朵后看向杨戬,“你来找我是有事吗?”

“没事。”杨戬缓缓摇头,“只是见小师叔迟迟没起,有点担心。”

桑伊:“……哦,我没事。”

“现在我知道了。”杨戬扯出一个笑来,“小师叔现在准备去哪里?”

“我出去。”桑伊指了指外面。

杨戬心头闷得慌,他笑了一下,“我本打算和小师叔一起去,看来是去不了了。”

桑伊轻轻地点了点头,“那么我先走了。”

杨戬低声说好。

桑伊一走,杨戬便原地坐了下来,他摸着哮天犬的脑袋,颇有点失魂落魄。

他以前从未发现过玉清对桑伊有这样的想法,又或者是因为他不在昆仑所以看不出来,更何况,他们之间还有五年未见。可是什么时候开始的?是来西岐之前还是在西岐之后……

他揉了揉脑袋,喃喃,“如今……我是不是,没有什么机会了?”

桑伊本打算去找姜子牙的,不过因为耳朵上有齿痕,他也不好意思就这样顶着被玉清咬过的耳朵去,毕竟他还是要脸的,单单被杨戬看到了就算了,还被其他人看到那可不仅仅是尴尬这么简单的,会社死的。

不过他出了丞相府却又不知道去哪里。

沿着街漫无目的地走了一阵后,桑伊方才恍惚地想,他为什么一定要出来?明明回去等玉清把那混天绫的事处理了就好了。

他一定是没睡好昏头了。

暗骂了自己一句后,桑伊深深地吐出一口气来,转过身。

没走两步,身后便传来一道声音,“前面那位公子请留步。”

桑伊回过头,见是一个小乞丐,他有些疑惑地指了指自己,“你在叫我吗?”

“是你!”小乞丐连忙点头,“公子,就是你。”

“你找我有事吗?”桑伊问。

“这个。”小乞丐递给桑伊一方绢帕,“是一位公子让我给你的,邀你去茶楼一叙。”

桑伊接过来看了一眼,把绢帕上只绣着一只凤凰,别的什么东西也没有。

凤凰?绢帕?茶楼一叙?

送信的人知道他的身份,还用绢帕这种东西……难道是姬发?

姬发用什么绢帕啊?伯邑考用绢帕更符合他的刻板印象。

也不知道是什么人,那他要不要去看看?

若是坏人怎么办?

“我到底在紧张什么?若是人类根本不需要害怕啊……”桑伊嘀咕着,“我现在法力在身,普通人也伤不了我。”

更何况以这样的方式来请他,又是在茶楼那种开往都是人的地方,应当也不是什么敌人才对。

桑伊想到这里,还是握着绢帕去了茶楼。

茶楼的掌柜一见他的绢帕便笑眯眯地迎着他上楼,然后打开了其中一间屋子的门,“公子,你要找的人就在里面。”

桑伊没看到人,他往屋子里走了一步,那掌柜轻轻地关了门。

屋子里燃着幽幽的香,很熟悉。

熟悉到桑伊甚至不需要过多思考,他的脸色一下子就变了。

闻到那股香的第一瞬间,桑伊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他来了。

是帝辛,帝辛来西岐了!

莫名的恐惧涌上心头,桑伊转身便去开门,那门打开到一半,不知从哪里伸出来一双手把门重新按住,然后将他牢牢地困在怀里,熟悉到令桑伊厌恶和害怕的气息把桑伊笼罩,耳边响起似喟叹的声音。

“卿卿,孤终于又把你抱在了怀里。”

桑伊重重地动了下喉咙,努力让自己保持镇定,这里是西岐,帝辛不敢乱来的,绝对不敢。

尽力撇去那份害怕,桑伊的呼吸缓缓地冷静下来,“放开我。”

“卿卿不怕我了,我真高兴。”帝辛喃喃着蹭着桑伊的后颈,却又在看到那被人反复吮后带着牙印的后颈后,眸光晦暗不明。

隔得近了,帝辛能看到的东西更多,比如被衣襟掩盖的锁骨上那些泛红的痕迹,明显是床事之后留下来的。

桑伊微微偏过头来道,“我为什么要怕你?”

帝辛的手指捏上桑伊的耳垂,眼底的沉郁之色越来越重,“卿卿,这些……是谁留下来的?”

“与你何干?”桑伊冷冷反问,“松开我。”

“怎么会与我无关?卿卿可是孤的。”滚烫的指腹从桑伊的脸颊滑至下巴,停留在桑伊唇上,他的声音低沉沙哑,听不清情绪,“孤的卿卿被旁人沾染了,怎么能与我无关呢?”

“我不是你。”桑伊冷笑,“此刻,我若是喊一声,你立马就会被西岐的人抓起来。”

“那么卿卿喊吧。”帝辛轻笑,“卿卿现在的反抗比之前似乎也没好到哪里去……卿卿,你师父对你的教导似乎远远不够。”

“是因为我那个时候没有杀了你,所以你这般肆无忌惮?”

帝辛轻嘲一笑,也不知道嘲谁,他忽地握住桑伊的手往自己的胸膛上按去,惊得桑伊鸡皮疙瘩都起来。

“你做什么?”

“卿卿不摸一下吗?你留下来的疤,孤很喜欢,若是卿卿喜欢,可与孤再留一个。”帝辛的眼底含着热意,“孤这些日子都是想着卿卿刺孤那一刀睡着的。”

神经病!神经病!

桑伊在心底狠狠地骂了几声,只觉得头皮发麻,他想,帝辛真是个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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