执炬之年/地久天长_分节阅读_第53节(1 / 2)
正好郑千瑜也在。
她不知是在和谁通电话,很少见她语气低人一等,挂了电话,她摆弄着茶几上的一打相片。
孟子坤走进开放式厨房,从冰箱里拿出瓶冰牛奶,嘬着吸管来到沙发前大剌剌坐下。
“这什么啊,歪瓜裂枣的。”他翘着腿,靠在他妈身上,伸手撵起几张照片看了看。
照片上都是男人,年龄从二十五到四十五不等,有几个甚至他还认识,“这孙子不是去年出轨女秘书被原配发网上撕逼的那个?”
当时挂了三天的热搜,他那几个扯淡的群聊为这事儿乐呵了好久,那男的是个银行高管,后来说是被调查了,看意思也是轻拿轻放,糊弄糊弄网友罢了。
“妈,您这干什么呢?”孟子坤觉得不对劲儿,看向他妈,一下子就没了刚才的嬉皮笑脸,郑千瑜也没瞒他,手指撵起一张海归博士的照片,递给他看,“瞧瞧,这人怎样?”
“什么玩意儿?”
郑千瑜微微一笑,“和宁宁配吗。”
孟子坤反应过来,敢情他妈这是在给妞妞相亲呢,他脾气不好,一下子把桌子上的照片全给扫了。
“妈!您是不是鬼迷心窍了啊?老跟人家妞妞过不去干什么?再说,人家现在跟阿言好着呢,用不着您操心!”
郑千瑜和他大吵一架,她平时最宝贝她这个儿子,很少对他严厉的,“妈妈看鬼迷心窍的是你,你最近在干什么,别以为妈妈不知道。”
“您知道什么。”孟子坤懒得跟她多说,正好他爸进门,孟为谦拆下领带,扫了他们一眼,沉声问:“怎么了这是?”
家里佣人吓得一个个都不敢开口。
郑千瑜抱着肩膀不说话,孟子坤就指着她妈说道:“爸,你管管妈吧,别让她再瞎折腾了!”
孟为谦到了沙发前喝了口水,正好看到散在地上那些照片,他吩咐佣人过来收走。
佣人收好后刚要还给夫人,就被孟子坤一把抓过上了楼。
郑千瑜:“看见了吗?你的好儿子,整天游手好闲混吃等死的,对别人的事倒是上心。”
“我看阿坤说的对,对别人家事上心的人是你。”孟为谦叹了口气,“阿瑜啊,妞妞的事儿,你就不要插手了……”
郑千瑜:“我只是准备给她介绍几个相亲对象,又没想把她怎么样,这样你就心疼了?”
“你别胡说,妞妞的事,跟我有什么关系?”
“是吗,她那个死去的妈,不是你的白月光吗?”
孟子坤往楼上走着,就听楼下她爸妈吵了起来——
“真是孽缘啊,当年她妈住在这院儿里的时候,就把你们三个男人迷的神魂颠倒的,这么多年过去了,人死也死了,反倒是她的女儿把我们的儿子……”
后面她没再说。
孟子坤心烦意乱地回到房间,想着她妈的话,觉得怪怪的,他把那些照片扔进了垃圾桶,后来想了想,又爬过去捡了回来,填了个地址给阿言寄了过去,他又给阿言发了条信息:【你妈最近可能对妞妞有想法,你看着点】
谢陆言和应宁自从上次出海回来就各忙各的,一连几天都没有见面。
谢陆言最近在忙着收购D.T,这是他和他大伯之间权力博弈的最关键一步棋,拿下D.T,意味着他将有足够的资本和影响力坐稳谢氏,一旦失手,虽不至于满盘皆输,但后面的形势他将非常被动。
棋局之外,谈家和李家也在互相斗法,谢陆言他大姐嫁的是李京岳的亲表哥,他大伯一家现在有李家做靠山,所以谭韵泠才如此着急地想让谢陆言和谈家绑死。
收到阿坤的信息是几天之前的事情了,办公桌最显眼的位置上放着一沓照片,下面压着秘书刚刚送进来的那些相亲对象的资料。
“对了,谢总,您定的炖官燕也送来了。”
谢陆言挥挥手,秘书下去,他拿起那些资料,仰面躺在转椅上,转了个圈,面朝落地窗的方向,一页一页地翻阅着。
看完就心烦地摘掉了眼镜,杵在桌子上捏眉心。
下了班后他让谭叔把燕窝放进车里,给他妈打了个电话,说去看她。
谭韵泠不在家,在私人养生中心做spa。
谢陆言想进来,也没人敢拦着他,就是满屋子薰衣草精油的味道让他皱眉头,谭韵泠躺在按摩椅上闭目养神,脖子和脸上都敷着澳白珍珠和黄金提取的面膜精华。
身后有个白白嫩嫩的小帅哥在给她揉肩膀,身前跪着两个揉大腿,谢陆言过来踢走了一个,拉了把椅子坐下,学着对面小哥的样子象征性地也给她揉了两下。
谭韵泠眼睛都没睁,就知道是她的好儿子,她从鼻子里哼了一声,“最近几天玩开心了?”
谢陆言说还行。
谭韵泠:“还行就行,你开心就是妈妈最大的心愿。”
“妈妈,您是真的希望我开心吗?”谢陆言收回手,从秘书手里拿过照片,放在她面前的茶几上。
他倒也没发脾气,好声好气地,开玩笑似地对谭韵泠说:“妈吗,瞧瞧您给妞妞介绍的都是什么玩意儿,好歹是我的女人,相亲对象再怎么也不能比您儿子差吧?”
秘书刚刚都提了口气,搁谢总以前的脾气,刚刚差点就以为他要拍桌子了。
他不翻脸,谭韵泠也没道理不陪他演母慈子孝的戏,她睁开眼睛,淡淡扫他一眼,笑了,“怎么,你不满意,有好人选?”
“妈妈,您眼里就这么容不下她吗。”
“你还想让我怎么容?这段时间妈妈还不够纵容你吗?你哄着她玩,哄着她闹,妈妈从没派人去找过她麻烦,也从没派人干预过你吧?”
谭韵泠轻轻哼道:“又不是要把她怎么样,只不过打算给她介绍几个男人,你就兴冲冲地跑来兴师问罪,要不是因为这个,你也想不起我这个妈妈吧?”
谢陆言坐回椅子上,深吸一口气,“妈妈,我从小到大什么都听您的,就这一件事想自己做主,你就给我留下不行吗。”
谭韵泠反问他,“你想怎么留下?婚后把她送出国?还是造个金丝笼子把人藏起来,阿言,你愿意,她愿意吗?”
“这您甭管,你别再弄些乱七八糟的就成了。否则——”他停顿了一下,眸光像刀子,扫过他妈的脸,仿佛在暗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