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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韵瞬间萎靡,漂亮的眼眸楚楚可怜的含着泪水,“可是,可是小主子答应过我,只要我好好办事,就许我伺候的。”

寿一又抽了一次脸皮,“你要是想被主子剥皮,你就可以任性妄为!”

紫韵想到主子平日里那看似温和却实则淡漠的神色,如同高高在上的神,俯视人间的蝼蚁,紫韵抖了抖,默默的收起了故作可怜的表情,恢复了平常的冷静神色,“废世子诏令出来后,那裕亲王府就派人来流水馆严厉警告过了,不许我再和那二公子见面。另外,宋家的,卢家的都有在流水馆的几位姑娘面前透露过对主子的鄙夷,同时,他们也在约定了要办一场马会,邀请即将到达上京的白术和越策……”

寿一听着,点头,随即低声道,“小主子最近在查这十年来渭河河堤一事,你可在这方面留意一下。”

紫韵点头,随即又忍不住可怜兮兮的开口,“有机会……帮我多多美言嘛。”

寿一脸色僵了僵,随即面无表情的点头,美言?主子会剥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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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时间的中宫甘露殿,老妇人站在大窗户前,望着黑色的夜空,老妇人背脊挺直,神色却很沉凝,跪在她身后的老嬷嬷低声禀报着,“神武殿那边并没有异议,明日世子殿下继睿亲王嗣子的诏令就可以发出去了。但是……说开祖祠就没有必要了。”

老妇人却问了一个突兀的问题,“军部的奏报上……北境的奏报怎么说的?”

老嬷嬷一愣,随即低声道,“说是北境大捷,蛮族后退一百里。是英国公宋荣命白术和越策将军带兵逐出……”

“然后呢,四郎呢?”

老嬷嬷有些发蒙,“……奏报里没有提及……”

老妇人沉默了一会儿,深思的喃喃低声,“四郎定然是做了什么……不可能什么都没有做……北境,北境的奏报……不对不对。”

老妇人忽然转身对着老嬷嬷语气凝重的说道,”待英国公归来,你找个机会请他来见我。”

老嬷嬷恭敬应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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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时间的长坤宫,美丽端庄的妇人靠坐在榻上,半垂眼帘,由着身后的侍女小心翼翼的捏着肩膀,榻前,跪着一侍从。

“所以……今晚,贵妃娘娘是赢了,陛下又去了她那里?”妇人淡淡的说着,带着几分惋惜,“辰妃进宫之时,可是有着中宫第一美人之称的,人也乖顺听话,琴也弹得好,不过,如今看来,还是当初的崔家女技高一筹,对咱们陛下的心捏的真准。”

跪着的侍从细声禀报着,“娘娘,听闻,是诚王进献了一些小玩意,陛下才会去贵妃娘娘那里。”

“小玩意?”妇人嗤笑一声,带着几分嘲讽,“你错了,再多的小玩意也比不了贵妃娘娘的手段,那张脸还有那些手段啊,即便当年的白家女,那也是比不上的。陛下尚未成为副帝之时,可就一直捏着陛下的心。就算慈心宫那边再多送几个美人那也是没用的!”

侍从垂着头不敢说话。

“罢了。”妇人懒懒的挥手,示意身后的侍女退下,随后慢慢开口问道,“七绝郎君过继给已故睿亲王的诏令已经定好了,章也盖了?”

“是的。”侍从恭敬应着。

妇人半眯了眯眼,低声喃喃道,“如此也好……到底是白家女之子……甘露殿也想必甚为满意了……如此……吾儿也不怕黑甲军不受掌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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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静鱼醒来的时候,以为在做梦。他梦境里解锁剧情的主人公怎么的就出现在眼前了??但眼前这张俊美的天妒人怨的完美无瑕的脸,又的的确确是他的大哥哥。现在大哥哥闭着眼沉沉睡着,眉眼间隐约可见疲惫,脸色也不是很好,有些苍白,而且,似乎有些血腥味的味道?

难道大哥哥是结束了北境的战事,连夜赶回来了?

商静鱼小心翼翼的抬手,轻轻的捏了一下自己的脸颊,疼!不是梦!商静鱼不由咧嘴一笑,太好了!大哥哥平安归来了!不过……商静鱼凑近嗅了嗅,皱起了眉头,是血腥味,大哥哥是带伤回来的!真是!

不过,平安回来了,好好修养,大哥哥应该就没事,大哥哥的武技可是一等一的好!寿一说过的,禁地所有影卫包括大哥哥一手带出来的黑甲军和神策军,都没有人是大哥哥的对手!连紫韵也不是对手!

商静鱼瞅着沉睡的林静深傻傻的咧嘴笑了笑,就小心翼翼的慢慢的想要从那紧拥着他的怀抱里挪出来,但刚一动,立马就被扣住了,林静深猛地睁开眼睛,漆黑幽深的眼眸锐利如锋,冰冷深寒,只一眼,无声无息的威压就铺天盖地的压了下来,商静鱼瞬间一僵,感觉自己似乎已经被某种危险给盯住了,不敢动弹,心底发寒。

但很快,似乎看清了是谁人后,林静深的漆黑的眼眸瞬间就柔和了下来,带着几分睡醒的惬意和满足,将商静鱼又抱紧了几分,才用刚刚睡醒的低哑声音开口,“鱼儿怎么不多睡会?”

没有了威压,没有了那种索命的危机,商静鱼心头松了好大一口气,也才迟钝的想起了,大哥哥睡觉的时候就安安静静的纯天然无公害,但若是半途他要是有任何脱离大哥哥怀抱的动作,大哥哥就会秒变暴走。

“大哥哥,你受伤了是不是?”回过神的商静鱼也没有去多想为什么他要是脱离大哥哥怀抱,大哥哥就暴走的事。这五年来,他都已经习惯了和大哥哥同榻而睡了。而大哥哥是个身世复杂,又是在特殊的生长环境里成长起来的强者,睡觉的时候警惕性高也是正常呀。

“唔,一点小伤,不碍事。”林静深依然抱着商静鱼,半垂着眼,带着几分含糊不清。

“大哥哥,时候不早了,我要起来。”商静鱼皱眉,抬手轻轻的推了推林静深的臂膀。

林静深无奈,睁开眼睛看着商静鱼,但见商静鱼眉眼间的担忧和对他的不赞同,便微微扬了扬嘴角笑了笑,揉了揉商静鱼的头,“好吧。”说罢,林静深就想坐起,但商静鱼却按住林静深,一脸严肃,“大哥哥,你多躺一下。你受伤了。”

林静深看着商静鱼严肃认真的脸,弯了弯嘴角,“好。”他喜欢被鱼儿担忧关切,一般这种时候,他总会顺着鱼儿,不过……他还是要帮鱼儿换衣服。

于是,商静鱼一脸无语的看着笑得温柔的大哥哥给他换衣,又给他梳了发,扎了发带,即便身边被大哥哥强制性的安排了寿字号的四个仆从,但他的洗漱换衣也总是自己做,可,如果大哥哥和他同榻而睡的话,那么必定是大哥哥给他洗漱换衣束发。

“……鱼儿早上想吃什么?”林静深披着外袍,靠在床柱上,虽然背脊挺直的,但气息却是温和的,透着点散漫,他轻声问着,还有些低哑的声音,很好听,温润中透着磁性。

“大哥哥,你的伤是不是该上药?”商静鱼不答反问,坐在床榻边上,皱起眉头,不赞同的瞪着林静深。

林静深一笑,微微扯开自己的里衣,好让商静鱼看清楚,“鱼儿让我穿着软甲呢,只是被划破了一道,没事,沈大夫的药,你不是让我带着吗?已经涂了,我的体质特殊,明后天就可以好了,你不信的话,可以等明后天看看。”

商静鱼确定那伤口好好的有绑着布带,并没有崩裂开,他才放下心来,而也许是伤口还没有愈合好,所以他闻到了血腥味。

“我让小厨房那边做些饭菜。”商静鱼笑眯眯的抬眼说着,声音透着点雀跃,“厨神伯伯已经研制了好几道菜,我让他今天做几道,大哥哥也尝尝鲜。”

林静深站在厢房门口,漆黑色的眼眸点着细碎的光芒带着笑意,柔和的看着商静鱼走在回廊上,转了弯,直至看不见商静鱼了,他才慢慢的收回柔和笑意,漆黑色的眼眸瞬间暗沉冰冷了,他垂眼看着跪伏在厢房门口的寿一寿二,福大福二,平静开口,“小主子要的渭河历年河道记录拿到了吗?”

寿一恭敬磕头,低声回禀,“回殿下的话,已经拿到了,但有非常重要的五年水文记录遍寻不得。”

林静深微微扬眉,他从知道鱼儿在查渭河一事后,本以为是鱼儿关切彭州越州最近的河工闹事,鱼儿素来心软热忱,办赚不到钱的公益堂,每年好几次的赈灾布施,鱼儿赚了的钱明明比他多得多,但鱼儿的小金库却还不如裕亲王府的一个妾室。但如今看来,渭河一事没有那么简单?

“查。工部那边拿不到的话,可从彭州越州一带去查,可是十年前的水文记录?”

“殿下英明!正是十年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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