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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毁我陈州东卢!林静深,那我便要你血债血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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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上京的浓厚夜色里,福大借着夜色的掩护,穿行于上京的东一街上空,然后,轻巧无声的落在了英国公宋荣的书房门口。
宋荣似乎早有所料,打开门,见福大,微微点头,便示意福大进来。
“怎么说?”宋荣有些焦灼,卢怀德和蔡英被下天牢,再加上越家那两个家伙,如今的上京又诡异得很,中宫里头的争斗越发明显了!
“主子有信交予国公爷。”福大说着,从怀里摸出不久前信鹰送来的信。
宋荣忙打开信,仔细的看了起来,看吧,宋荣松了一口气,但又马上拧眉。
“北境幽州那边,还会乱起来?”宋荣有些难以置信,殿下都将蛮族连根拨起了,难道还会有战祸?
福大神色肃然,“主子说的话,从未错过,国公爷做好出兵准备就是,黑甲军已经在北境部署完毕。主子要亲赴灵州,所以,幽州这边就拜托国公爷了。”说罢,福大便躬身拱手。
宋荣忙回礼拱手,“福大管事不必如此,此乃老夫的分内之事。”
回礼作罢,宋荣指着信,问福大,“殿下说,上京要做成囚笼?”宋荣拧眉困惑,几个意思?
福大摇头,“国公爷,这个我也不清楚,但是,宋太后的出手太快,而手段也极为下作,砸接下来的几日,国公爷必须做好安排,家中亲眷暂时离开为好。”
宋荣点头,不单单是他们家,卢家和蔡家的,也得偷偷安排离开。但是——
“最近盯梢的人越来越多,据我所知,不只是我这边,卢家,蔡家,还有其他几位正直廉明的大臣那里也被盯得紧紧的。怎么离开?”宋荣发愁。
“接下来的几日,上京会很热闹,国公爷,只需先做好准备,记得务必要小心谨慎。”福大严肃叮嘱。
宋荣也肃然点头,“老夫明白。”
福大说完后,便立即拱手告辞,转身极快的消失在夜色之中,宋荣目送福大消失,便也赶紧去了后宅,找老妻安排家中事宜了。
离开国公府的福大在夜色中疾行,很快便来到距离中宫不远的某处客栈的阁楼上,福三和福四正在那里等候。
“人动了?”福大低声问道。
“果然不出主子所料,抓老鼠的人出现了,嘿嘿,这个就是小主子说的捕鼠对吧。”福三嘿嘿冷笑。
“不要小看这些人,他们能够成为宋太后的王牌,在主子监控上京这些年来,都不被我们发觉,他们的实力不可小觑。”福大低声说着。
“福大,主子怎么说?捕鼠队要灭了吗?”福四跃跃欲试,闷在上京好久了,他手脚都僵硬了,再不活动活动,他怕自己就废了。
“灭了捕鼠队,你去抓那些老鼠?”福大瞪眼。
福四一缩,那些老鼠又大又丑,还很凶,据说似乎还有毒?他才不想碰那些糟心玩意!
“我们现在唯一的任务,就是保护上京中摘星阁的阁员大人们。”福大再次冷声强调,宋太后以及宋太后背后的这些,是他们要调查的,但并不是他们现在要对付的。
“对了,福大,刚刚影卫来报,长坤宫的皇后一直派人盯着天牢!”福三低声说着。
福大皱起眉头,随即低声说道,“主子今日来信,也特别提过,要看好长坤宫……”果然,中宫的女人们没有一个是不可小觑的!
“那我们要救人的话……”福三皱起眉头。
“再看看,找准时机。”福大说着,转开话题,问道,“宣王呢?”
“已经送回宣王府了,待出殡时,我们就可以送他出去了。”福四说着,又忍不住低声说着,“好歹也是皇帝的儿子,这丧事也够敷衍的。”
福大看了眼福四,“记住你的身份。这些话不该你说的。”
福四忙讪讪一笑,比了个拉上嘴巴拉链的手势。
福三一旁说着,“福大,要不,我们把长坤宫的那几个耗子抓出来?”
“再看看,主子说过,越是重要越是紧急的时刻,越要缓。”福大低声说着,“不要着急。”
福三和福四点头应下,没错,主子常常说的,要缓,慢一点,此时的上京正是最为关键的时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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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天牢之中,关押着重臣的被命名为地字号的牢房里。
越策扭了扭手腕,看着对面叉腰得意咧嘴笑的他的小五叔越理,实在是很想打歪他小五叔的嘴脸,打了十几场,输多赢少,赢了,对面的这位五叔就会说他不尊重长辈,输了,对面的这位就会嘲笑他丢了越家的脸……
“哈哈哈,就你这样子,还有脸说是黑甲军的飞鹰营的将军!我要跟殿下说,以后北境再打战,派我去就好,你呀,就乖乖的在老家娶媳妇,生孩子好了!”越理哈哈笑着。
——哪里有当初千秋宴上那慷然赴死的正义凛然的模样啊。
越策只是扭了一下手腕,就叹气说道,“五叔,你若想入主飞鹰营,就得在殿下手里过了十招再说。”
——当初他和白术,都是挑战了殿下一次又一次,他是在第三十次的时候,终于挨过了十招,而白术则是在第三十五次的时候。
越理的笑容慢慢的消散,抹了把脸,想起几年前,殿下突然出现在他跟前,问他,可是越家小五的时候,他那时候还不知道殿下的身份,以为殿下是那副帝派来灭口的,就怒而冲了上去,结果……
——往事不堪回首。
越策看着越理这表情,不由挑眉笑了一下,“看来,五叔您也跟殿下打过了。”
这能算是打过吗?单方面的被揍……
越理轻咳了一声,不理会这越家唯一的嫡子了,转头看向对面的牢房,对面牢房的两人,居然还在下棋!
“哎,我说,卢大人,蔡大人,天天下棋也无聊啊。来说会呗。”越理喊着。
卢怀德侧头看了眼越理,笑道,“越将军想说什么。”
“就说,什么时候,才能上砍头啊,我想喝那砍头酒,很久了。”越理说着,盘腿坐下,砸吧了一下舌头,下了天牢后,他们的伙食倒是不错,应该是殿下提前安排了,从牢房的环境干净,对面两位还可以下棋写字,而他可以一天三顿的吃肉,就是没有酒,啧,怎么能没有酒呢。
蔡英失笑,“越将军这是酒虫犯了。”
越理长叹一气。
越策无奈摇头,走到后头盘腿坐下。
卢怀德下了一颗黑棋,一边慢悠悠的说着,“再等等吧。说不定明天,后天,就有人家送酒来了。”
越策抬眼看向卢怀德,送酒?
越理好奇的看着卢怀德, “卢大人,这是几个意思呀。”
但卢怀德不再说了, 转头继续和蔡英下棋, 见状,越理无趣的干脆翻身躺下。
越策看着和蔡英下棋的卢怀德,心头转了一遍,有些了然, 定是殿下安排了什么吧。
虽然他心头焦灼, 之前殿下命他务必护住五叔, 可他拦不住五叔, 五叔差点在千秋宴上被砍了头, 好在下了天牢, 这里的环境都还算不错, 应是殿下早有预料, 提前做了安排。但是, 越是如此,他心头就越加恨不得赶紧的回到南州, 回到影子卫营地!或者, 跟随殿下前往南境灵州!
“我本以为,下了天牢, 至少会有严刑拷打的……”蔡英放下一颗白色棋子, 一边似乎很悠然的说着。
“嗯,卢某都已经想好了在严刑拷打的时候怎么做首诗了。”卢怀德放下黑棋,叹气道, 那首诗, 他可是极为满意的。
蔡英摇头笑道,“蔡某倒是想好了怎么用血书写遗书了。”
“我猜越将军会在被拷打的时候痛骂, 越小将军大概会一声不吭。”卢怀德看了眼对面一坐一躺的叔侄两人,摇头说着。
“这么安静……外面的事看来很热闹了。”蔡英压低声音说着。
“殿下既然默许让越将军闹千秋宴这一场,定然是做好了安排。眼下,我们也就只能等了。”卢怀德叹气,这牢狱里的日子甚是无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