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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了?”看着折子的俊美青年抬头对着正傻乎乎看着他傻笑的商静鱼说着, 一边不由的扬起嘴角, 他喜欢鱼儿看他入迷的样子, 这也是他所厌恶的皮囊的唯一用处了。
“四郎……五天后, 你真的要去灵州了吗?”商静鱼躺着, 不想动, 睡得舒服, 也更加不喜欢爬起来了,偶尔赖床也是不错的嘛。
“嗯。”林静深没有多说, 他手里的折子是来自于灵州沈融的最新汇报。灵州的水太深, 而商家因为鱼儿的缘故,已经蹚了进去。
商静鱼眨眼看着林静深, 灵州的事, 大哥哥从来都不多说,是因为姨妈吗?还是因为太危险了?
商静鱼坐起,看着林静深, “四郎, 三苗族全族不过几千人,他们真的反了起来?”
“你怎么知道, 三苗族只有几千人?”林静深反问了一句,语气平静淡淡的,“沈融说,三苗族屯兵至少一万。”
商静鱼睁大眼睛,我靠!“灵州有那么多人吗?!”
林静深看着商静鱼,无奈一笑,“灵州有没有那么多人我不知道,但是,有人在为三苗族养兵,这是真的。”说到此处,林静深抬手捏了捏商静鱼的鼻子,“好了,不说这个了,你该起来了,我们也该回去了。”
又避开!商静鱼皱眉,直直的盯着林静深,避开林静深拉他起来的手,有些生气的开口,“四郎!你为何不愿跟我说灵州的事?”
林静深皱了一下眉头,他不喜欢鱼儿这样避开他的手,于是,他伸手,强势将商静鱼揽进怀里,低头,漆黑的目光幽深的盯着怀里脸上带着闷气的商静鱼,“下次,不许避开我。”
商静鱼瞪眼,不说话。
“灵州……我不想跟你说,鱼儿,你该懂,是有些危险,但是,我会保住商家,你姨妈,你在意的这些人,我都会护住。”林静深语气和缓的说着,一边轻轻的拂过商静鱼的脸颊,“所以,你别担心。”
商静鱼闷闷的看着林静深,“那你呢?”你能不能不上战场啊。
林静深怔了一下,随即柔和笑着,“自然也是会平安的。鱼儿,待你弱冠之时,我还要与你签下定书,我们在南州也好,在什么地方也好,我们成亲。嗯?”
商静鱼仰头看着林静深,林静深的笑容对着他的时候,总是柔和的,宠溺的,而他却是无法,应予他。梦境里的警告,他依然记得的。
于是,商静鱼将自己埋入林静深的怀里,不说话,只是紧紧的揪住林静深的袍服。
鱼儿这是……不能应予他吗?林静深心头长叹一声,到底不舍得看他这么为难,既然答应鱼儿了三年,那就三年吧,只是最近和鱼儿相处越加亲密欢喜,看着鱼儿的时候,他总是有些难以自制……唉。
于是林静深抬手抱住商静鱼,安抚的抚着商静鱼的背脊,转开话题,柔声哄着,“晚上再去西街看灯笼?那何文鼎考完了很高兴,包了西街挂灯笼,还有灯谜,我们去玩玩?”
“要吃西街的炸果子。”商静鱼依然不抬头,闷闷的说着。
“好……但是得好好用完晚膳。”林静深柔声说着。
商静鱼这才抬头,看着依然笑得温柔疼惜的林静深,“四郎……我等你回来。”到时候,到时候,一定会有办法了对吧。
林静深轻笑,“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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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州城门最近加宽加大了不少,盖因最近前来南州的人是越来越多了,有因为新考过来看热闹的书生学子,也有因为彩云之路百业大会而来打探消息的商户,还有听闻商家小金童之名,过来南州碰运气,希望能沾沾小金童福气的……即便现在是黄昏了,但也依然陆陆续续的有人过来,城门外的马车都排成长长的队伍了。
而幸好,这几日因为新考,府衙把关城门的时间延长了两个时辰。
素朴的马车在尚未靠近南州城门的时候就停了下来,马车四周卫护的护卫,弯腰请示,“公子?”
“我看看。”马车里的人掀开了马车帘子,站了出来,看着不远处的南州,清秀的五官上有些激动,也有些复杂和震惊,他喃喃着,“祥瑞?还有金龙起舞?龙脉?越来越强盛了……”
“公子?”护卫疑惑。
穆棱——不尘道人回过神来,低声道,“我们走进去。”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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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五味楼上的阁楼里,商静鱼正在努力的用着膳食。
大哥哥一定是不想让他吃炸果子,才会给他夹那么多的菜!可恶!胡萝卜好难吃的,他又不是兔子!
坐在一旁的林静深看着商静鱼苦大仇深的瞪着碗里的胡萝卜,心头好笑,但还是面上淡淡的说着,“吃了。”
商静鱼慢吞吞的夹起胡萝卜,胡乱咀嚼了一下,马上吞了下去,真难吃!
“好了,再喝点汤,就不吃了。”林静深好笑的拿走了摆在商静鱼跟前的菜,挪了半碗汤过去,商静鱼赶紧的端起碗,喝了起来,太好了,大哥哥总算是不折腾他了。
——一定是因为他没有应予大哥哥,大哥哥才会故意折腾他,又不舍得打他骂他,只好再吃食上故意搞些他不喜欢的饭菜,逼他吃。
哎,对吃货来说,再也没有比吃不好吃的饭菜更难受的了!
等用完膳食,寿二恭敬上前,低声禀报,“主子,有位叫穆棱的公子,正在山庄外头等着见公子。”
商静鱼有些茫然,穆棱?谁呀?
“是不尘道人,陵国一心道长的关门弟子。”林静深说着,边煮水泡茶,“寿二,你让他到此来。”
“是。”寿二恭敬应下。
商静鱼这才想起来,哎呀,就是一直都吵着要见他的那个陵国人呀。
“大哥哥,这人这个时候来南州,是来求大哥哥的庇护的?”商静鱼想到上京混乱的局势,便开口问道。
“到底是收了陵国太子的一些好处,总不好看他出事,况且,有他在,陵国人做任何事都要掂量一下才是。如果,陵国太子真的在乎他的话。”林静深说着,端起泡好的陈皮桂花茶,递给商静鱼,“来,喝一杯。”
商静鱼接过,一边慢慢的喝着,一边问道,“那他要是在这里搞破坏,胡作非为呢?”
“鱼儿该怎么做就怎么做。”林静深平静说着。
商静鱼嗯了一声,懂了。
说话间,下头开始热闹起来,商静鱼还看见了自家的马车,应该是娘亲和童童,还有顾家老太君一家子要去西街看花灯了。
“对了,四郎,越策将军什么时候能从上京脱身?”商静鱼想到了已经和顾家定下婚事的越策,虽然老太君没有问过,但是,听童童说起过,说顾家姐姐很担心。
“快了吧。怎么?顾家担心越策?”林静深一边随意问着,一边翻过一本折子。
商静鱼拿过林静深跟前的一盒条陈,一边看,一边批阅,一边说着,“对啊。虽然老祖宗没问,但是,我知道,她其实也挺担心的。四郎,要是可以的话,先让他们把婚事定下来吧。”
林静深抬眼看着商静鱼笑道,“这些事,鱼儿自己做主就好。我说过的,鱼儿想做什么就去做,只要鱼儿不要伤到自己就好。”
想做什么就去做?商静鱼有些无语,还好他真的不是只有十三,他可是妥妥的聪慧良善三观正直的大学生的内芯……不过,想做什么就去做的话?
商静鱼嘿嘿一笑,故作诡异的压低声音,“那我明儿个就把四郎的私库都花了!”
林静深想了想,点头,“可是鱼儿,你觉得你花的完吗?”
——他的私库可比如今大夏的国库还要富裕得多。
商静鱼愣了一下,想到禄二时不时出现在他跟前,要他清点的内库,顿时头痛了。
林静深看着商静鱼纠结的小脸,忍不住又笑了起来,抬手捏了捏商静鱼的鼻子,疼惜又宠溺的说着,“好了,鱼儿若想花钱,尽管去花就是了。不过,这个月起,鱼儿要做好俸禄的发放准备。”
商静鱼茫然的看着笑容意味深长的林静深,啊,俸禄?是寿二他们的俸禄吗?
林静深见商静鱼茫然的样子,笑容更深了,从一堆折子下头,翻出一本册子递给商静鱼,“今后,这些就由鱼儿你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