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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告他们做什么。”商静鱼不解的看着寿二,“他们又没有做什么。对了,寿一呢?可是回来了?”
寿二恭敬点头,“是的,现在寿一正在安排。”安排周遭的护卫,要更加隐晦一点。
商静鱼点头 ,抬手随意的掩上窗户,便坐到一旁,开始翻开条陈和折子,穆棱就安静的坐在一旁,垂眼盯着茶炉。
“穆棱哥,你以前在陵国的时候,每天都做些什么?”看了一会儿的条陈,商静鱼见穆棱一直安静的坐着,神色沉静,气息也平和得很,似乎习惯了这样安静的等候一样。
“在未弱冠前,我上午随侍太子左右,下午和晚上就跟着老师学习。”穆棱抬眼看着商静鱼,目光平和中透着温柔。
一旁的寿二看着,微微皱了一下眉头,这个穆棱看着小主子的眼神虽然和殿下的不一样,但是,却是这般的亲昵温柔,总觉得,若是殿下看见了,一定不会高兴
“随侍太子左右是要做些什么吗?”商静鱼迟疑的问着,额,是不是被欺负什么的。
“一般就是看护太子,因为太子的眼睛看不见。他们都说,我是为太子而存在的人,我在太子身边的话,对太子有好处。”穆棱说着,自嘲的笑了一下,“可能也是真的吧,听说我没有在太子身边的时候,太子的眼睛常会痛。他们想让我日日夜夜陪在太子左右,但是我的老师说,若是要我常随太子,就必须跟着他学习一些东西。他们这才准许我白天上午随侍,下午后跟随老师学习。”
商静鱼皱起眉头,“太子的眼睛是先天的吗?”
“太子的眼睛很好,听说是诅咒,具体的,我也不知道。”穆棱垂下眼说着。
商静鱼看着穆棱,认真说着,“你不是为谁存在的人。穆棱哥,你很好,真的。”至少这一天的相处下来,商静鱼是觉得穆棱这个人,温柔闲适,又平和的人。
穆棱看着商静鱼,扬了扬嘴角,笑容不大,但却是舒适明亮的很,“嗯。我知道。”
——老师也是这般说的。
——现在公子也这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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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的灵州,天色明亮了,那些被迷迭花迷昏的人家,也陆陆续续的醒了,惶恐不安的看着外头的一地血污,空气里弥漫着浓重的腥臭味道,以及那些氏族们,披麻戴孝,又手持刀剑,神色冷漠,但是看见他们的时候,也只是淡淡的瞥了一眼,便不去理会他们了。
商子衿垂下袖子,看向沈融,“府衙对百姓们没有做安排吗?”
“自然是有的。但是,还得再等等。”沈融说着,目光意味深长的看向那瑟缩的似乎害怕又偷偷的探出头的百姓们。
商子衿一怔,随即有些若有所悟的慢慢的点头。
这个时候,林静冲已经带着五百军士在城门口严阵以待了,那王恒,面无表情,不管林静冲说什么,都不理会,只是给了一句警告,若是在今天的午时,不能打开四个城门的话,那就杀无赦了。
商子衿便知道,午时,便是灵州今后结局的最后时刻了。
刘庆云已经拿着名册,带着影卫们,开始去做清点了,而氏族们沉默的待在一旁,手中的刀剑未曾放下,也未曾上前询问一句。
“殿下……能够及时赶到吗?”商子衿低低声的问着。
沈融看向商子衿,目光中带着几分笑意的调侃,“商家主可是怕了?”
商子衿皱了一下眉头,一双美目淡淡的直视着沈融,“自然是怕的。”
这个回答让沈融有些意外也有些怔然,眼前这个即便面对着狰狞怒吼的敌人,面对刀剑加在自身的死亡,依然能够冷静拉弓射箭的女人,居然说……怕?
“我还想参加三年后小鱼的加冠礼,我还想再看看我的妹妹……我商家的后人们……,我身后跟随我多年的姐妹们……我想看见她们都能觅得如意郎君……我怎会不怕?”商子衿说着,嘴角却微微的扬起笑意,说起她所在意的这些的时候,她的笑便自然露出来了,是难得的,柔和又明亮的笑。
沈融目光深深的凝视着商子衿,半晌,才低声开口,“姑娘且放心,你所在意的定然能够平安。”
商子衿看着沈融,慢慢的点头,“我信你,沈大人。”
信我?沈融愣了一下,随即躬身,拱手,“定不负姑娘。”
姑娘?商子衿有些费解的看着沈融,这沈大人怎么一会儿商家主,一会儿姑娘的?正欲再问,突然,后头的某条巷子里,爆发出凄厉的惨叫声,紧跟着便有刘庆云厉声呵斥,“戒备!其他人都抱头跪下!”
“开始了。”沈融冷静说着。
商子衿皱眉,转身看向后头的那巷子里被影卫押出来的几人,那都是灵州寻常的百姓,原来不只是氏族,百姓中也有人被三苗族腐蚀了吗?
“殿下说过,除非血洗灵州,否则做不到百分一百的干净,但血洗的代价太大,也有伤天和,如今,只能是有多少抓多少,剩下那些隐匿的,只能在日后慢慢的清理了。”沈融说道。
“可这样一来,也是等同于埋下了后患。”商子衿皱眉说道。
“没错,所以,唯有将三苗族彻底的融合了。”亦或者剿灭?沈融没有再说,只是转身看向了城门口。
他手头上的名册是他花费了三个月的时间整理出来的,灵州所有有可能被腐蚀的都在上面了,但是他并没有按照名册全部清理,如殿下所说,血洗的代价太大了。而某些人是被迫的,还有些人是人在曹营心在汉的,得给一个机会,这是殿下说的,所以,他给了刘庆云的名册只是一部分罢了。
而殿下,此时应是在三苗族的营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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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静深手中长剑缓缓的指向被押跪在地的披散头发的颤抖的老人——传说中的三苗族的祭司?
“我只问一遍!你们所找寻的可是圣兽?”
三苗族的祭司惶恐的看着林静深,目光里透着难以置信,喃喃的说着,“不可能啊,你,你们怎么可能不受圣物的影响?!”
林静深抬眼看向那巨大的火红色的散发着难闻气味的花,淡淡的开口,“说,圣兽在哪里?”
祭司还是喃喃的说着,“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除非,除非,你,你是龙子!你是龙子!”
祭司似乎找到了一个正确的理由,目光狂热又癫狂的看着林静深,“龙子!传说中的,唯一的,不惧圣物的,会被圣兽承认的真正的龙子!哈哈哈哈!当年大夏的那个人都没有办法得到圣兽承认,你可以的,你一定可以的……这个天下,这个天下会是你的……”
林静深皱了一下眉头,啧,看来是问不出什么了。
“主子!所有三苗族共一千二百人已经找到了。所有反抗者皆已诛杀!族长在那边,他说只要我们不杀祭司,他什么都愿意说!另外,他也愿意提供解药。”福大恭敬拱手说道。
林静深侧头看向福大,神色平静,“解药不需要。问他两个问题,第一,提供一份三苗族的名单,第二,圣兽在哪里。”
福大恭敬应下。
而那祭司却是似乎觉得奇怪的看着林静深,“殿下您不惧圣物,定然是被圣兽认主了。怎的还在寻找圣兽?”
林静深挑眉看向似乎不再癫狂,然后神色极其恭敬的祭司,“什么意思?”
“天下,唯有被圣兽认主的您,才会不惧圣物的影响。”祭司恭恭敬敬的跪着说道。
“你这话不对吧。我的兵,我的下属可也未曾惧怕过你的圣物。”林静深冷静说着,皱起眉头。这些起奇奇怪怪的事情,让他想起了最近才感觉到的那隐约中似乎要掌控他的力量,想要带走他的鱼儿的力量……,这让林静深心头有些烦躁,神色也更加淡漠冰冷。
那祭司似乎也感受到了林静深的烦躁和杀意,跪的更加恭敬,“是因为殿下在此,那圣物自然不能造次。”
因为他?林静深没有再问,突兀的想起了地宫里的那只巨大的异兽。
“你说,千年前,大夏从你们这里带走了圣兽?”林静深转开话题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