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七十五章 阴阳套474(1 / 2)

家里什么时候多出来个黑手套?

李伴峰一句话都没有多问,抄起镰刀直接冲了上去,对着黑手套就砍。

黑手套绕到白手套身后,高声喊道:“别冲动,我这里有好东西,肖正功身上的好东西,放我离开,我把东西给你们!”

李伴峰躲过白手套,举着镰刀接着砍。

黑手套的身形忽然消失,白手套高喊一声:“当家的,小心!”

李伴峰察觉恶意袭来,俯身闪避,黑手套扔出一把匕首,没能打中李伴峰。

这把匕首工艺上好,砍在桌子上,直接把桌子砍成了两半,正在熟睡的判官笔滚在了地上。

随身居里没有这么好的匕首,手套此前的推测是对的,这把匕首应该来自肖正功,他身上的东西,都被黑手套收走了。

李伴峰回身去砍黑手套,黑手套再度消失不见。

白手套迅速感知到黑手套的位置,冲上去与黑手套厮杀,黑手套喊道:“就算杀了我,他的东西你们也拿不到。”

李伴峰挥刀砍去,黑手套的身影再次消失,这一刀差点砍中白手套,李伴峰赶紧收招。

黑手套趁机现身在李伴峰眼前,一边躲闪着李伴峰的攻击,一边说道:“与其争个两败俱伤,不如就此做一回生意。”

白手套拎起铲子砍向了黑手套,黑手套在李伴峰身边萦绕,白手套又不好下手,犹豫之间,黑手套闪到白手套身后,手指在白手套身上一划,刺啦一声,白手套背后豁开了一道口子。

白手套身子一哆嗦,疼的站不稳,黑手套伸出两根手指要剪了白手套的手指头。

李伴峰抢先一步救下了白手套,回身用镰刀一扫,黑手套勉强躲过,身影再次消失。

这黑手套用的什么技法?

李伴峰和白手套的速度都奇快,这还是在李伴峰的宅子里,身为宅修,李伴峰占了极大的便宜。

可黑手套时隐时现,还总是能给自己找到掩护,以一敌二,竟然能支撑这么长时间。

这么强悍的黑手套,昨天李伴峰杀肖正功的时候,他怎么就不出手?

洪莹想要收了黑手套,却被唱机拦住:“丫头,不可莽撞。”

洪莹诧道:“这有什么莽撞?我一枪戳他个稀巴烂!”

赵骁婉道:“这厮太狡诈,身形始终在相公旁边,我怕你错手伤了相公。”

“放心吧,我有分寸,要是失手了,你打我板子。”

“打你板子有什么用?能换回相公一条命么?你多年未曾厮杀,我可信不过你!”

这黑手套虽说难缠,可他缺乏杀招,想伤了李伴峰,难度也很大。

娘子耐心看着相公和他周旋,等找到合适的机会就能制服黑手套。

黑手套从地上现身,转眼又飞到棚顶,对李伴峰道:“我知道你们都是狠人,可想杀我也没那么容易,我可以在你们家里再藏上十天半个月,你们也未必找得到我,我肯定能找到机会逃出去,到了那个时候……”

手套突然不说话了。

他在好奇一件事,自己怎么飞了这么高。

他的作战策略是身形尽量不离开李伴峰,让白手套和李伴峰都不方便出手。

而今飞到棚顶上,状况可就不妙了。

这屋子里也没风,到底受了什么干扰?

正诧异间,躺在地上的判官笔笑了一声:“哼。”

黑手套大惊失色,他没有留意到判官笔,昨晚判官笔懒得吃饭,一直躺在桌上没动,他还以为这不是个活物。

我什么时候中了这支判官笔的技法?

他为什么要托着我飞?

但见李伴峰挥着镰刀跳了过来,黑手套刚要消失,却听判官笔道:“本钱还我!”

黑手套的动作瞬间迟缓了。

李伴峰用镰刀把黑手套钩了下来,钉在了桌子上。

黑手套痛呼一声,喊道:“放了我!不然我把肖正功的好东西都给毁了!”

李伴峰点点头道:“你毁了吧,我不稀罕。”

黑手套一惊,他久经世事,知道哪句话是威胁,哪句话是真格的。

看李伴峰要动真格的,黑手套赶紧改口:“刚才是我着急,说话有些没分寸,七爷,以后我跟着您做事,您让我做什么,我做什么。”

李伴峰笑道:“你客气了,咱们没这么熟。”

“七爷,您听我说,您身边都是能人,将来肯定是要做大事的,可您那只白手套不行,翻天窗(上衣兜),掏地道(裤兜),他还算凑合,闯窑堂(入室行窃),搭架子(遮挡视线),他这手段比我差远了,

七爷,您要是不信,您就用我一段时间,我要是比不过那白手套,今后任凭你处置。”

白手套站在地上,背后一条长长的口子,一根根线头在外边翻着。

他低下了食指,一声没吭。

黑手套说的没错,他自己也知道,他确实不如黑手套。

当初他也在随身居潜伏了一段时间,李伴峰没发现。

可那是李伴峰没发现。

而今黑手套在随身居潜伏了一天一夜,白手套自己没发现。

不光是他,老爷子也没发现。

更显本事的是,黑手套能打开随身居的大门,白手套做不到。

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明晃晃的差距就在眼前,没什么可说的。

白手套耷拉着脑袋,走到了房间角落,忽见李伴峰指着黑手套道:“娘子,收了他魂魄。”

黑手套惊呼一声:“为什么?”

唱机没有半点犹豫,直接把唱针扎在了黑手套身上。

当年的三军统帅,什么人没见过?

白手套不好养,但黑手套根本养不熟,娘子一眼就能看出来。

黑手套喊道:“七爷,我本事比那只手套高,你为什么不留我!”

李伴峰面无表情道:“因为你伤了我兄弟。”

兄弟?

黑手套理解不了。

不就是一件法宝么?什么时候成了兄弟了?

理解不了也没用,娘子唱针一颤,把黑手套的魂魄给收了。

李伴峰把白手套捡了起来,看了看他背后的伤口:“忍着点疼,我让娘子把伤口缝上,最多留下一道疤。”

“不打紧,不打……”手套哽住了,五个手指头一起颤抖,半天说不出话。

娘子取来丝线,一边帮白手套缝伤口,一边对李伴峰道:“那黑手套还剩下一点灵性,有些手段还能派上用场。”

李伴峰摇头道:“不用,咱家就一个手套。”

他去了九房,把莲花抱到黑手套旁边:“收了它。”

红莲展开莲叶,刚把黑手套收进了莲心,忽听白手套说一声道:“三夫人,您等一会。”

红莲啐了手套一口:“你叫谁三夫人。”

手套默然片刻,纵身一跃,一并跳进了莲心里。

李伴峰一惊,冲着红莲喊道:“吐出来,赶紧吐出来!”

红莲迅速合上了莲叶:“迟了,他和黑手套一起化成了莲子。”

“怎么这么快就化莲子了?炼丹的时候怎么没见你这么快?赶紧给我放出来!”

李伴峰想把莲叶撬开,唱机劝道:“相公啊,红莲不吃生,咱家手套有魂魄的,不会被红莲彻底炼化,

但他体魄要大改,魂魄会不会有伤损却难说,相公先别打扰她,只要这个贱人不是成心想伤了手套,应该不会有大碍。”

李伴峰赶紧放开了红莲,在二房收拾了一张桌子,把红莲静静摆在了桌上。

正房的桌子被劈成了两半,李伴峰正要把碎木头扔出去,却见判官笔还在地上。

他赶紧把判官笔捡了起来,赞赏道:“今天你立了大功,我没见你碰到那黑手套,你为什么还能带着他飞?”

判官笔回了一句:“轻!”

李伴峰想了想道:“是因为手套足够轻么?”

“嗯!”判官笔可以在不用触碰的情况下,让比较轻盈的物件飞起来。

李伴峰惊讶道:“这个手段可没见你用过。”

“哼!”判官笔很是不屑,这个手段他用过,虽然很少有人留意到,但这个手段对他来说很重要。

重要在哪里呢?

李伴峰把判官笔放在了储物架上,判官笔翻个身,想要睡去,却发现储物架上有点冷。

他看了一眼床边的报纸,在自己不用动的情况下,他让桌上的报纸飞了过来,落在了自己身上。

这样就不冷了。

李伴峰坐在红莲近前等待着结果,唱机道:“喂呀相公,这事儿急不得,踏踏实实先睡一觉吧。”

李伴峰睡不着,他去了三房。

老爷子也醒着,刚才的事情对他触动很大。

“有人开了我的门,连我居然都没看见,这种事情我还是第一次遇到,这黑手套来历不简单。”

李伴峰也有些后怕:“没关系,反正这手套已经没了。”

“阿套把自己炼化了,应该是想学这黑手套的本事,以后对他也得多加防备。”

李伴峰皱眉道:“他是自己人。”

随身居笑了两声:“我信不过他,就算他帮你挡了刀子,我还是信不过他。”

……

等到天亮,红莲依旧没有开花,李伴峰出了随身居,准备出去转转。

刚走到逍遥坞门口,一辆蒸汽汽车让李伴峰停住了脚步。

在普罗州,蒸汽汽车是一个特殊的标志。

李伴峰转身一看,廖子辉从逍遥坞旁边的早点铺子里走了出来。

“我来的有点早,没想打扰你,先在这吃了点东西,”廖子辉看着逍遥坞道,“咱们进去聊聊?”

李伴峰叫人开了间包房,廖子辉只身一人,和李伴峰相对而坐。

“我从报纸上看到了江相帮的事情,有些细节想向你求证,肖正功是你杀得么?”

“是我。”李伴峰点点头。

对应李伴峰的态度,廖子辉并不感到意外:“江相帮是个非常恶劣的帮门,你铲除了这个祸害,我对此并没有任何意见,但肖正功是平衡人,我想你应该知道他这一重特殊的身份。”

李伴峰故作惊讶道:“什么是平衡人?这事儿我还真不知道。”

廖子辉解释道:“平衡人是能维持各方平衡的特殊人物,具体来说,平衡人在内州、外州、普罗州都有一定的势力,具有化解各方矛盾的实力。”

李伴峰笑道:“你们的眼光可真不怎么样,为什么会选中肖正功这样的角色?他在普罗州的势力很大么?普罗州有几个人愿意理睬他?”

廖子辉用手指敲了敲桌子,叹道:“我们也想找一个更合适的人选,可这样的人未必愿意与外州合作。”

李伴峰语气略带戏谑:“所以你们就不挑食了?什么阿猫阿狗都能当平衡人?

如果外州和普罗州发生了矛盾,你觉得肖正功能解决什么样的问题?就靠江相帮那几头烂蒜?”

“如果矛盾出在普罗州,我想我们会有妥善的解决方式,但如果矛盾出在内州,能有人从中斡旋,意义就非常重大。”

李伴峰眉头微皱:“你能把话说的再直白些么?你的是意思是和普罗州多深的矛盾根本不重要,重要的只有内州,对么?”

廖子辉沉默许久,摇了摇头:“基本的原则不是我确定的,我只能解释到这一步,我来找你,是想告诉你,平衡人对我们非常重要,现在肖正功死了,我需要一个说法。”

李伴峰笑了:“你想要什么说法?想让他再活过来么?又或者有什么事情没交代清楚,想和他当面说清?”

“在他身上有一些非常重要的文件和资料,还有一枚印章尤其重要,这关系着平衡人的身份,这些东西我必须拿回来,希望你能够配合。”

李伴峰摇摇头道:“怪我出手重了些,肖正功化成了灰烬,什么都没剩下,你最好再找个熟人问问,看有没有谁见到过他的印章。”

哒哒!哒哒!

廖子辉的手指一直在桌子上轻轻敲打。

“李七,你这么做,让我很为难。”

“老廖,你来找我,就是为难自己。”

廖子辉起身走了,李伴峰也没送他。

李伴峰在包厢里坐了好一会。

很多人在说话的时候,喜欢用手指头敲桌子,可廖子辉有这个习惯么?

李伴峰回想起了一起吃饭的场景。

廖子辉好像敲过桌子,但没这么频繁。

……

回到关防厅,廖子辉的脸色很不好看,秘书凌素君拿着文件,也不知该不该呈上去。 新来的副总使夏书民道:“总使,李七终究是个商人,他的命脉在咱们手上攥着,只要咱们在路费上做出一些调整,他势必有所收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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