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零一章 等着我501(1 / 2)

廖子辉和李伴峰定下契约,十日后,李伴峰去越州上任平衡人。

这件事,李伴峰还有些好奇,为什么一定是越州?为什么不是其他城市?

廖子辉道:“因为越州是距离普罗州入口最近的一座大型城市,暗星局的总局设在越州,平衡人上任之前,肯定要先去总局露个面,

李老弟,如果你不想在总局工作,也可以安排别的地方,职务肯定不低,当然,也可以像肖正功那样,用比较低的职务换取比较灵通的信息渠道,治安队是暗星局的一线部门,知道的东西肯定更多一些。”

当天,廖子辉先兑现了第一个承诺,解除了叶松桥的交通限制。

叶松桥通车了,李伴峰没急着回绿水城,他在叶松桥这还有不少事情要做,最重要的是修车站。

这是李伴峰的地界,必须要有一座车站,随身居之前就有修车站的想法,但那时候李伴峰对叶松桥的地界并不熟悉,车站的地点一直没有选定。

经过这段时间的摸索,李伴峰对叶松桥明面上的地界基本吃透了,一番比对过后,他还是把车站选在了叶青山。

叶青山是名胜,来往行人比较多,把车站修在这里,其实会有暴露的风险。

但李伴峰细致考察过,这座名山之中也有不少人迹罕至的地方,其中有一座溶洞,不好找,不好走,进去之后还容易迷路。

这地方算不上绝对安全,可这世上也没有绝对安全的地方,把车站修在这,离契书近一些,出了状况也能及时应对。

天心石这种珍贵的材料太不好找,想修大站肯定不现实,之前在新地那,老火车用大站换了小站,换出来的欢土,此刻正好派上了用场。

说到欢土,李伴峰还有些心疼:“都拿去修车站了,以后拿什么疼爱娘子,咱们说什么也得留一些!”

唱机赶忙说道:“相公呀,不能留,修车站是正经事,可不能偷工减料。”

趁着随身居修车站,李伴峰联络上了罗正南,让他来叶松桥一趟。

叶松桥的地界很大,比眼睛能看到的范围要大得多,既然是自己的地界,必然要查个明白,在李伴峰的部下当中,罗正南目前是唯一能发现匿形空间的人。

罗正南刚到,马五、何玉秀、肖叶慈、陆春莹都来了。

得知叶松桥恢复了交通,他们第一反应就是来找李七。

看到李七平安无恙,众人都很高兴,可得知李七要去外州,众人的想法却没那么乐观。

“老七,你不能去,”何玉秀极力反对,“你一个人到了外州,他们要是动了歹意,想要害你,在外州那地方,谁能帮你一把?”

肖叶慈道:“秀姐说的是呀,一个人在外边实在太难了呀!”

陆春莹道:“我估计七哥这一去,就算保住性命,也得被他们软禁起来,再想回来可就难了。”

所有人都不同意李伴峰去,只有马五想了另一个办法。

“这事可以答应关防厅,但你不能亲自去,咱们可以找个人代替你去。”

这听起来像笑话,外州指名让李七去,这事儿哪能随便找人代替?

其实这不是笑话,以李七和马五今日的实力,想找个替代者,并不是什么难事。

最合适的人选就是戏修,外形绝对能做到一模一样,至于内在的东西,培训个几天,也能学到几分相似,送去外州应该能应付一阵。

但李伴峰拒绝了。

第一,这事已经和廖子辉签了契书,如果事情败露,等于挑起了普罗州和外州的战争,而李伴峰还会受到契书的反噬。

第二,李伴峰去当平衡人,还有很重要的目的,他要找到破解界线的方法,给普罗州争一条出路,这件事也不可能交代给别人去做。

第三,外州对平衡人的态度是,牺牲普罗州的利益,去平衡外州和内州的关系,这个毛病得改,李伴峰得帮他们改。

外州一定要去,但普罗州的局面也得保持住,李伴峰叮嘱众人道:“我去外州之后,你们之间如果出了争端,彼此之间尽量多一点克制和忍让。”

陆春莹道:“七哥放心,咱们之间都有过命的情谊,没有什么说不开的过节。”

何玉秀没作声,马五也没说话。

李伴峰心里非常清楚,情谊是真的,但情谊这东西也靠不住。

李七在这,各家彼此谦让一步,这里边不全是看着李七的情谊,更多的是看着李七的实力。

在冲突爆发之前,大家都不知道李七站在哪边,所以动手之前必须要三思。

可等李七不在普罗州,因为利益纠葛,磕磕绊绊在所难免,等内州或是外州介入进来,难说哪天就要出现火并。

冲突和摩擦避免不了,李伴峰只提了一个要求:“你们真要开打那天,提前知会我一声,如果谁瞒着不说,那就别怪我跟他翻脸!”

众人答应下来,接下来李伴峰还得单独嘱咐马五一些事儿,主要是生意上的事情。

其他地方的生意不用多说,马五都能处置的井井有条,唯一的问题,就出在了叶松桥。

每次到了叶松桥,马五都会把“嫌弃”两个字写在脸上。

这不能怪马五,叶松桥确实招人嫌弃,叫出来一家店铺都是百年老号,问一个商人,他家祖上就做这门生意。

在叶松桥这地方,就看不到半点新鲜气,永远都是那几样货品,一直都是那几份价钱,在这做生意,能把未来一百年的利润算出来,这种地方,马五肯定觉得厌恶。

可李伴峰还是要让马五把叶松桥的生意做好。

马五很是无奈:“老七,七秋城的生意越来越像样子,黄土桥的生意也渐渐有了起色,我在这些地方下功夫,起码能看到变化,你非得让我在叶松桥上心,是什么道理?”

这道理可怎么说?

我已经到云上了,我需要人气,你必须帮我把叶松桥经营起来?

这事还不能直说,李七给出的解释是:“我看过风水,叶松桥的行市马上要大涨,这么好的机会可不能错过。”

马五答应了下来,只要是李七交办的事情,他一定会照做。

李伴峰又交代了一些琐屑,等随身居把车站修好,李伴峰去了一趟愚人城。

有些生意可以交给马五,有些生意还得自己打理,李伴峰拿了一万大洋给唐昌发:“我不在的时候,把日子过好,别让大家受了委屈。”

唐昌发不明白李伴峰的意思,嫣青儿小心翼翼问道:“掌柜的,你不要我们了?”

“这叫什么话!我就是出趟远门,过些日子就回来,咱们城主哪去了?”

嫣红儿道:“城主从外边弄回来两个帮手,一个叫阿鬼,另一个叫阿黄,这段时间经常带他们出去办事,具体办什么事情我们也不清楚。”

李伴峰见过阿鬼,阿黄又是什么来历?

听这名字,也不像什么大人物。

离开了愚人城,李伴峰去了铁门堡,虽说罗正南在这留了眼线,可李伴峰对这群宅修还是放心不下。

见了堡主,吴永超激动的说起了前些日子的战事:“堡主,那个叫陈维新的人被打跑了,当时是您出的手吧?”

李伴峰笑而不答,查了下账目,给堡子里留了些钱,打电话给罗正南,让他多加照应。

罗正南还在叶松桥找匿形空间,一听李伴峰说起铁门堡,罗正南有十二分把握:“铁门堡您不用担心,别的地方不好说,这地方您肯定不用担心!”

李伴峰不明白罗正南的意思,罗正南道:“有些事儿不能在电话里跟您说,怕被别人听见,等您到了外州,我去见您,到时候您就明白了。”

离开铁门堡,李伴峰又去了药王沟,邱记药行开了两家分号,生意越做越大。

邱志恒前两天刚去了姚老的住所:“徐老找了一位酒修高人,正在给姚老治病,我估计姚老能醒过来,

兄弟,你要去外州,我有个朋友,介绍给你认识。”

邱志恒写了一封书信,交给了李伴峰:“这位朋友是做黑市生意的,外州也有不少修者,但他们大多数人的身份都不公开,和他们打交道最多的,就是这些黑市商人,

这人和我相熟,性情还算不错,将来或许有用得到的地方。”

陆家的外州生意,当年都是由邱志恒负责,他的人脉自然非常可靠。

离开了药王沟,李伴峰去了七秋城,去了黑石坡,去了黄土桥,把该交代的事情交代了一圈,十日之期也到了。

临走的前一晚,马五在逍遥坞摆酒,给李伴峰送行,他让姜梦婷献唱,姜梦婷一直落泪,唱不出来。

李伴峰皱眉道:“哭什么,我又不是不回来。”

姜梦婷擦擦眼泪道:“七爷,带我一起去行么?”

李伴峰道:“咱们普罗州的第一歌后,哪能随便去外州?等我出去准备一下,置办个巡演,到时候再请你登台。”

姜梦婷不知道什么是巡演,可眼泪还是止不住的往下掉。

李伴峰安慰了一句:“不哭了,给我唱首歌吧!”

姜梦婷平复了许久,把唱片放到了唱机上,唱起了那曲《何日君再来》。

“好花不常开,好景不常在,愁堆解笑眉,泪洒相思带,今宵离别后,何日君再来……”

姜梦婷的嗓音太好听了,除了娘子,李伴峰觉得没有人比她歌唱得更好,就连梦德都比不上她。

李伴峰点了支烟,不断为姜梦婷鼓掌喝彩,听到李七的声音,姜梦婷唱得越发投入,等一曲唱罢,望向了座席,却不见了李七的身影。

杯子里还有半杯酒,酒杯旁边还放着半支烟,姜梦婷坐在李七的位子上等了许久,却没能把李七等回来。

李七去哪了?

马五也不知道。

绿水城火车站,李七已经到了站台。

说是明天走,他买的是今晚的车票,与其等一群人哭哭啼啼来送行,倒不如今晚安安静静的离开。

赶夜车的人不多,站台上冷冷清清,旁边有几个卖夜宵的,汤圆和灯泡正在买吃的,他俩和李伴峰一起回外州。

“七爷,你想吃点什么?”在逍遥坞里叫习惯了,汤圆一张嘴就叫七爷。

李伴峰扫了一眼,有卖油茶的,有卖鸡蛋的,有卖糕点的,还有卖方便面的。

方便面……

这东西在普罗州不常见。

卖方便面的是个老太太,李伴峰走到近前,压低声音道:“二姨,你来送我?”

苦婆婆笑了一声:“大外甥,说走就走?欠我那三次锤炼,你打算什么时候还?”

“什么三次锤炼?”李伴峰没听明白。

“不想认账是吧,今晚先饶了你,以后咱们慢慢算,”苦婆婆一回头,对着站台一角喊了一声,“快来吧!”

楚二穿着一身粗布衣裳,来到了李伴峰近前,低着头,上翻着眼睛问道:“你为什么要去外州?”

李伴峰回了一句:“出去转转看看。”

楚二咬咬嘴唇道:“是为了我么?”

李伴峰一笑,没说话。

楚二的声音有些颤抖:“我去叶松桥,是因为我和关防厅有仇,不是为了救你,

关防厅那边有什么事情,让他们来找我,我的事不用你管,你别去外州。”

李伴峰盯着楚二看了片刻,还是没说话。

呜呜~

汽笛声响起,火车快开了。

楚二小声说道:“别去,我求你……”

李伴峰把手放在了礼帽上,压低了帽檐。

楚二抬起头,她想多看李伴峰一眼。

李伴峰的手还在帽子上,没有放下来。

呜呜~

火车再次鸣笛。

李伴峰摘下了礼帽,戴在了楚二的头上。

他动作很轻,很认真,很仔细。 他盯着楚二看了好久。

返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