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大结局142(1 / 1)

  历史上,这位卡米勒苏丹也是一位相当开明的统治者, 在理查一世和萨拉丁议和时, 他曾经将自己的宝剑送给他, 册封他为骑士, 考虑过将布列塔尼的埃莉诺嫁给他,后来腓特烈二世率领的第六次十字军东征另一个主角也正是卡米勒。

  从历史记载中看, 腓特烈二世与卡米勒的故事是一段不亚于理查一世和萨拉丁的佳话, 而故事的结局也殊途同归, 卡米勒被指责出卖圣城, 腓特烈二世则因为擅自与异教徒签约被绝罚。出于种种考虑, 他和卡米勒订约时把腓特烈也带了过来, 腓特烈并不清楚他为什么这么做,但他仍然听从了他的安排。

  “我曾经以为你和你的父亲一样高尚。”当接过萨法丁的棺材时, 卡米勒对他说,四目相对时, 塞萨尔不难感受到他的憎恨, “我以为拉丁人不全是背信弃义的卑劣者, 可你杀了我父亲。”

  “你的叔叔亦死于基督徒之手。”塞萨尔回答说, 他和卡米勒年龄相仿,但相较于活在父亲的庇护下的卡米勒,他已经是一位成熟的君主,情感与仇恨都不足以动摇他的言行举动,“我父亲是一位骑士,而我只是一位尽可能遵循骑士道德的普通人,你的父亲是一位英明的统治者,所以我尊敬他;你父亲有能力团结阿尤布家族,所以我杀死他。”

  “那你为什么将大马士革还给我?”卡米勒咬牙道,“难道你认为我会因为你送还了我父亲的尸体便放弃复仇吗?”

  “在你向我复仇之前,你需要对付你的兄弟们,包括你的亲兄弟和堂兄弟,然后你要对抗耶路撒冷王国,安条克公国,亚美尼亚王国,你才能穿过小亚细亚来到君士坦丁堡,到了那一天,你才有挑战我的资格。”塞萨尔平静道,“更有可能的结局时我们都活不到那一天,或许你的后代可以毁掉我的陵墓,但我可以告诉你,我做好了承担仇恨的代价,我不缺仇人,如果一个君主发现他在这个世界上只有朋友,那只能说明他是一个所有人都期待他继续犯傻的蠢货!”

  这一次,他清楚地看到卡米勒的脸上浮现出挣扎与迷茫的神色,许久以后,他侧过头:“你有更好的选择,你可以杀了我,或者不把大马士革还给我,这样我永远没有能力向你复仇......为什么你要在杀死我父亲后还要因为你父亲曾册封我为骑士放过我。”

  “你想要什么答案,比如我是出于荣誉或信义才这样做?”塞萨尔问,他很快又自问自答,“和荣誉无关,和信义也无关,我只是需要一个人制衡马利克,你明白我的用意,但你不得不按照我的安排行动,直到有一天你能突破这一桎梏。”他叹了口气,没有征求卡米勒的意见,拥抱他,亲吻了他的面颊,“如果我有其他更好的、不流血的选择,我也不希望杀死你的父亲,我们都由我的父亲册封为骑士,我们本应该是朋友。希望你有能向我复仇的那一天,但放心,到了那一天,我绝不会退缩。”

  他转过身,和他的养子一起离开大马士革,卡米勒望着奥古斯都的旗帜和他飞扬的紫袍,有一瞬间,他竟然真的为塞萨尔说的那个可能心动:或许他们本该是朋友。

  ,

  可预见的未来里,耶路撒冷王国都将迎来一个较为安定的外部环境,而尽管此次塞萨尔对撒拉森人的宽容手段颇受诟病,但在他处死苏丹并换取足够赎金的前提下十字军倒也愿意对他的行为宽纵一二,毕竟即便是以上帝之名召集的军队根源仍是为了利益,既然十字军现在个个腰包鼓鼓,他们也不会难为这个在基督教世界威名赫赫的统帅。

  理论上,塞萨尔应该亲自去罗马向教皇陈情,但出于种种原因,他现在并不是很希望见到英诺森三世,因此他只是写信解释了他为了鲍德温六世的王位“不得已向撒拉森人妥协”的痛苦与为难,以及强调处死苏丹这一行为对加强教廷权威是多么有象征意义。

  随着时间的推移,英诺森三世迟早会发现他并非一个真正虔诚的狂战士,不过这有什么关系呢,教皇本人如今的权威很大程度上正是来源于他南征北战挣来的功勋,基督徒崇拜的是他这个战无不胜的圣徒之子还是教皇本人还需要打个问号,只要他不在明面上挑战教皇的权威,他们的同盟关系还可以继续维持下去。

  这是他想要的吗?塞萨尔默默地想,在世人眼里,他是一个不可思议的幸运儿,欧洲最幸福的君主,不到三十岁便从一个一无所有的私生子成为地中海最有权势的君主,这一次远征,他再次收获了不亚于父亲的巨大声望,为表兄复仇,巩固了鲍德温六世的王位,挫败了罗姆苏丹国和阿尤布王朝两大心腹大患,可他的初衷,让耶路撒冷远离战火,这一愿望真的实现了吗,他毕竟在中世纪,再克制的战争也会有无辜者伤亡,他们不仇恨他只是因为习惯了战争。

  “明天早上跟我去太巴列湖,腓特烈。”在阿克修整时,他这样对腓特烈说,第二天清晨,他们一起骑马来到湖边,故地重游,死于战火的冤魂似乎仍在他耳边呼啸,他也是给他们带来痛苦的人吗?

  “我父亲曾经带我来过这里。”他对腓特烈说,眼睛微微眯起,开始回忆那一天的理查一世,这一次,他的回忆十分清晰,连理查一世脸上的胡须都记得一清二楚,“当时他告诉我,‘在圣湖中沐浴后,你便不再是背负原罪的私生子,而是光荣的十字军战士’,我的出生是个意外,我出生的那一天也是我母亲的死期,我父亲一直为此愧疚。”

返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