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谜团101(2 / 2)
“您好,这是我的名片,可以耽误您两分钟时间谈一会儿吗?”
滨中一郎将目光锁定在一个中型出版社的社长身上,只能说姿态放的足够低,哪怕是沾了屎的名片也会有人接过去:
“滨中一郎?哦,看来你来的不是时候,我现在有要事傍身,失陪一下,你先去找别人吧。”
男人说的滴水不漏,滨中一郎也不好去强行挽留,只好讪讪陪笑,“嗨,打扰您了,请多多见谅。”
转眼,这位社长就和当地名流攀谈起来,语气极尽谄媚,就差没掏心掏肺。
和先前对待滨中一郎时判若两人。
别人虽然接过名片,但是嫌弃脏了手。
“迟早有天让你跪下来求我。”
这是原身转头说出的狠话,却令如今的滨中一郎不寒而栗。
戾气太重了吧?
滨中一郎嘀咕了一句,继续对着记忆剥茧抽丝。
接连的碰壁令滨中一郎有了一丝挫败感,就连宴会里的服务生都用异样的眼神看着他,甚至不肯给他一杯白开水。
在接二连三的打击下,滨中一郎把最后的希望投到了全国最大出版社,渡边社长身上。
他认为渡边千阳之所以能够这么成功,一定是有着独特的眼光,因此笃定自己这次绝不会明珠蒙尘。
“渡边先生,能不能麻烦您读一下我的这本小说?”
滨中一郎从包里掏出订装好的小说,封面上硕大的《名利场》显得尤为刺眼。
刚准备喝酒的渡边千阳明显有些愠怒,只是碍于众人在场,只好硬着头皮接过小说,随手放在一旁的椅子上,“放心,我一定会好好拜读一下,你就回去等通知吧。”
这是一句很明显的客套话,可在走投无路的滨中一郎看来就是对自己的肯定。
于是连忙端起桌子上的一盅白酒,仰头闷了下去:“那就麻烦您了。”
接着又围着桌子打了一圈酒,哪怕脚步蹒跚,却依旧喝下七八盅白酒。
说实话,读取到这段记忆时,荀毕是真心替滨中一郎尴尬。
你小说封面上那么大的名利场三个字,怎么就一点人情世故也不懂?
哪有强买强卖强行喝酒,最后自我感动的?
果不其然,滨中一郎喝得是酩酊大醉,待到他从厕所里呕吐出来,只见服务生拿起一本订装成册的小说,上面还残留着汤汁与酒水。
“你干什么?还给我。”滨中一郎还散发着一身酒气,粗暴地夺过小说,仔细擦拭着上面的污渍。
“我以为是没人要的垃圾。”
垃圾?
一句话刺痛了滨中一郎脆弱的内心,他呼吸急促起来,脑海中居然闪过杀掉服务生的念头,不过很快就被他压了下去。
滨中一郎颓然地坐在地上,周围的名流走走停停,一个小小过道却成了天然的分水岭,有着严格的阶级对立。
他脸上挂满了无声的泪水,心里最后的一丝希望也被堙灭,不禁陷入了自我怀疑:
难道我真的没有一点天赋?
努力无用论深深盘桓与他的脑海,直到一抹高挑的身影走了过来,身后是一为盛装打扮的女性。
正是还处于热恋期的渡边雪和他的未婚夫。
“我可以看看你的小说吗?”
滨中一郎心里又重新升起一丝希望,恭敬地把小说递了过去。
渡边雪的未婚夫很绅士地接过小说,用了不到两秒半的时间‘仔细’阅读后,做出了评价:“就这?猪都不看,我劝你还是换条路吧。”
“不是,您确定您有认真看吗?”
滨中一郎话音刚落,瞬间一地雪白,散落的手稿漫天飞舞,随之而来是嘲弄的声音,“趁早改行当服务员算了,这么能舔,怎么不见你找个富婆?”
越来越多的富家子弟聚集在一起,有人奚落,有人出声,有人看戏。
自卑,委屈,愤怒等情绪交织在一起。
结束回忆,滨中一郎睁开眼时,发现脸颊两边已经划出一道长长的泪痕:
“底层人的无奈,上层人的丑恶。”
他竟然有些感同身受,觉得自己若是不黑化,都有些对不起自己招受的冷眼对待。
可那时候渡边雪的腿还没有问题。
究竟发生了什么?
滨中一郎对此毫无头绪,他只知道自己在渡边雪最阴暗的日子里,无微不至地照顾着。
简而言之就是舔,这才换来了小说出版的机会。
“滨中,你身体好些了吗,我让厨师熬了点安神汤,喝了再睡吧。”渡边雪温柔的声音传来,没有敲门就走进了他的房间。
只是滨中一郎没有丝毫地位可言,对此不能有丝毫怨言。
吃软饭就得有吃软饭的觉悟,这是他信奉的忍道。
“好多了,还麻烦您亲自端上来,我爱你,宝贝。”滨中一郎一脸的幸福,眼睛里的爱浓郁地快要漫出来。
这是他的伪装,叫旁人看不出来。
喝完汤,他突然想起和松下辉腾的约定,开口道,“亲爱的,我晚上和朋友约了见面,就不用等我吃饭了。”
啪嗒。
瓷碗摔在地上,四分五裂开来,破碎的瓷片划伤了渡边雪的小腿,她却如同稻草人一般无动于衷,只是整个人浑浑噩噩,目光却死死盯住滨中一郎:
“你为什么不提前和我说?”
“可我这不是告诉你了嘛?”滨中一郎蹲下身,细心处理这地上的碎片,并寻到棉签和碘伏,小心翼翼替女人处理着伤口。
他的头发被女人死死攥在手里,“我是说,你做决定的时候,为什么不告诉我。”
渡边雪的声音掷地有声,在他狭小的房间内回荡着。
滨中一郎一愣,那种厌恶感再次涌上心头,他终于确定是为何了:
渡边雪自从脚跛了之后,极度敏感。
尤其是因为这个被未婚夫单方面悔婚后,更是对滨中一郎有了极强的掌控欲。
如果说好听点,就是爱极了他。
可滨中一郎心里明白,这只是想让他成为一只只爱她自己的一条狗罢了。
所谓的人权,尊严,全都被她一次次,反反复复地碾碎。
“我错了,亲爱的,我现在就给你做检讨,好不好?”
说着滨中一郎掏出手机,把聊天记录调出来给渡边雪看,哪怕对方一连翻找了好几个联系人的消息,他也没有一丝怨言。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