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1 / 2)
因为这孩子总面无表情低垂着头,看着像是无限忧愁颓丧,工友相商决定就叫他阿乐,希望他能高兴点。
万万没想到,那老板不远千里请了这么一个小施工队过来修房子,竟然是另有隐情的!
之前电话里便商谈好了价钱,那老板爽快,包工头也觉得他是个好人,当日到了便开工,老板和他一家人住到了别处,周围只有远远几户人家,而且那些人似乎在躲着他们。包工头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但到了夜里,他彻底明白了。
房子实在是一栋老房子了,各个房间里都破烂不堪,还藏着蚊虫,正值炎炎夏日,哥儿几个就决定在大厅里打个连铺,又透气又可以彼此照应,包工头睡最外边,阿乐就睡在最里面。
到了众人都睡着的时候,呼噜声起此彼伏,包工头起夜撒尿,不知什么毛病犯了,一路走过去一边数人,数到最边上明显最瘦的阿乐,一共十六个,加上他自己,就是十七个。那没错了,施工队一共十七个人。
他上完厕所摸黑回来,照例又数了一遍,十七个,没错。包工头迷迷糊糊躺下后,准备继续睡,但他很快睁开眼,背上冒出一层冷汗。
地上躺着十七个,那加上他呢……
包工头猛地踹了睡在他旁边的国哥一脚:“快醒醒!”
“怎么了?”国哥睡意浓厚的声音传了过来,他背对着包工头,动了一下表示抗议。
“你来数数人!”包工头低声道,生怕惊扰了什么。
“这还数什么?”国哥喃喃道,“不就十七个吗……睡吧,大晚上怎么这么多事……”
包工头又踢了他一脚,却也没说什么了,闭上眼强迫自己睡着,似乎只要当这事是幻觉,那就能这么过去了。
他做了一晚上噩梦,梦见有人在厨房里剁肉馅,不知道是什么肉,但他能肯定那些肉没有处理好,血都没有放干净,血刺啦胡溅了一厨房。大刀砍在砧板上,声音一下接着一下,在梦里都很清楚,就像在耳边响起一般……
这个比喻一出现在包工头的脑海里,他越发觉得这个形容是正确的。他猛然睁开眼,一把菜刀便贴着鼻尖剁了下来,沾着血,碎肉屑溅在他的脸上,似乎还是温热的。他感觉不到他的身子,没有手脚,也感觉不到呼吸时胸口的起伏……
他只剩了一颗头在砧板上,他死了……这念头一起,他的呼吸也开始变得困难起来,他拼命仰头呼吸着,可是死人是不能呼吸的,他呼吸不了……这种感觉太真实了,不像濒死,反而更像一个死人的臆想。
“啪!”
“哎哟!谁打我呢?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