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 177(1 / 1)
总之,现在吴国的收益,多半都成了给辽国的货款,再持续下去,吴国是真的撑不住了。
而吴国的中上层,也正急切地希望能够更进一步,他们如今就在到处勾连对中央不满的人,准备到时候一起起事。
刘濞想得很好,如今刘恒一系的诸侯都在北方,燕王早就被辽王给吓得够呛,之前献了近乎三分之一的燕国给了辽国,这才能安心。但是他倒是安心了,燕国百姓不安心了,原本大家日子都不好过,结果原本的同乡划分到了辽国之后,一下子就富起来了,顿时,一个个都不干了!
谁家没几个亲戚朋友呢,一些燕国的百姓就以投亲之类的名义跑辽国去,没有的也能无中生友,燕王又是个软弱的性子,担心辽国找麻烦,所以,一直以来就是醉生梦死,只想着享受,哪里会精心治理自己的封国,最多就是地方上的官府,尽可能约束百姓不要离开乡里。因此,燕国算是人口流失最严重的一个封国,甚至边界上的一些百姓,自个主动将界碑往自家的方向挪,好让自家变成辽国人,辽国对此乐见其成,燕王也不敢追究,以至于下面愈发猖獗起来。几年下来,小半个郡都划分到辽国境内了,其他远一些的,那叫一个翘首期盼,就盼着哪一天界碑到自家附近,自家也可以趁夜跑去把界碑挖出来挪到自家后头去。
而跟刘濞相邻的那些刘姓诸侯,在刘濞看来,都是可以争取的对象,齐王一系这些年被打压得厉害,各种被拆分,对长安的不满也是与日俱增,所以,只要给出的好处够大,他们多半是会闹腾一场的,另外就是楚王,楚王志大才疏,性情也颇有些暴虐的地方,而且还好色无度,荤素不忌,小辫子一大堆,只不过之前遮掩得好,刘恒也不乐意随便对付一个劣迹斑斑,但是却并无多少破坏力的同姓诸侯,因此,即便那位嘴上经常喊着要造反,也有人告到了长安,但是,刘恒一直也是睁只眼闭只眼。
之前是楚王的那些罪名都被压下去了,结果刘濞却是将这些又翻出来了,刘戊欺男霸女、骄奢淫逸什么的,对于一个诸侯王来说,实在不算罪过,说白了,上头的人真未必乐意看到一个贤能的诸侯王,恩出于上,真要是诸侯王贤能到让下面的百姓官员连君主是谁都忘了,那岂不是刘氏天子又变成了另一个周天子?所以,一个劣迹斑斑的诸侯王,只要没有触犯到上头的底线,那么,对于天子来说,就是最好的诸侯王。
老刘家对于诸侯王的要求其实并不多,底线也就是那么几条,不要逼得下面百姓民不聊生,以至于揭竿而起,不要造反,不能不孝,还有一条就是,不要**!很多时候,老刘家对**不孝的处罚比对前头两个更重,你造反说不定也就是幽禁你一辈子,还能保证宗室子弟的待遇,但是,你要是搞**、不孝顺,那么不好意思,这就是死罪一条。
哪怕这条红线加粗加亮了,但是,有汉一朝,触及的诸侯王依旧是层出不穷,说白了,对于这些生下来就含着金汤匙,不需要任何努力就能成为最顶端的那一小撮人来说,他们一辈子其实没什么追求,追求的就是刺激。就像是后世,很多富二代喜欢什么赛车、跳伞、滑翔伞甚至是一些危险性更大的极限运动一样,说白了,就是除了这些,他们找不到生活的意义,只能是追求这种生死一线的快感。这些诸侯王也是一样,他们生下来就什么都有了,自然得追求点别的,志向高远一些的,搞点修书做学问之类文艺方面的事情,但是这样的人是少数,更多的都是没这等志气的,他们呢,就得玩点别的,像是喜欢游猎,还有大兴土木的,已经算是不错的了,还有一些,已经跟变态差不多,比如说,有诸侯王喜欢盗墓,有诸侯王喜欢杀人,有诸侯王喜欢钓鱼执法坑害下面的臣子,还有的诸侯王,就是喜欢女色,光是临幸宫女已经不足以满足他们了,他们就得玩点刺激的。
像是刘戊,这位年龄不大,干的坏事却不少,亲爹死了,也照样私底下夜夜笙歌,他在楚国境内大兴土木,征发徭役,不知道多少民夫因此而死,尤其,这位还性情暴虐,虽说没到当街杀人的地步,但是,每年楚王宫中都有许多宫女宦官被折磨致死……
刘濞传出去的刘戊的罪名最关键的几条就是居丧期间淫乐,还有就是通女干乃至与庶母**,至于私底下扬言要造反什么的,那都是小节。
这些罪名一路上被添油加醋传到长安,很快就被人捅到了朝堂上,这下不处理也不行了。
只要朝廷敢对刘戊下手,刘戊不反才怪!
果不其然,刘戊一听说朝廷可能要问罪自己,顿时就待不住了,直接先砍了太傅越夷吾与国相张尚,然后就宣布造反。
楚国这边才宣布了起兵,那边吴国还有齐国过半的诸侯都跟着行动了起来,他们的口号就是“诛无道,归正朔”,所谓的无道指的自然就是刘恒,说刘恒登基这些年来,诛杀诸侯功臣,乃是无道昏君,刘恒又是小宗继大宗,算不得正朔,因此,要拨乱反正。
总之,汉室东南一下子就陷入了战火之中,楚国虽说出兵仓促,但是楚国地盘大,哪怕是临时征召,也能征召出许多青壮来,而齐国呢,却没那么乐观,主要是齐国虽说都是刘肥一系,但是又是嫡出,又是庶出,加上好几个诸侯国如今当家的已经是刘肥的孙辈乃至重孙辈了,还能指望他们互相之间有多少感情呢,因此,人心不齐,根本团结不起来,不互相拆台就算是不错了。而且齐国因为临海的缘故,这些年流失的人口也很多,留下的那些人不是不想走,而是走不了,如今上头要征召自个打仗,哪有乐意的道理,因此,一些有主意的人凑在一起合计了一番,竟是在征兵不久,就出现了大规模地逃兵,都跑蓬莱即墨之类海滨码头上,用身上的兵器盔甲换了船,就一路北上逃亡去了,只弄得齐地诸侯一个个都颜面无光,气恼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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