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2 / 2)

  在昭裕的视线中,栗发中年男人向他跑来,不似年轻时候轻便的腿脚几次差点被土坑绊倒,但那个人依然坚定方向,不曾放缓脚步。

  恍惚间,男人渐渐与青山公墓的身影重合,他们带着相同的担忧和焦急,却唯独没有那种全世界都被黑暗笼罩的绝望。

  一股大力撞上昭裕,把他推得后退了半步才稳住身体。

  白马利兵卫是一个很稳重的人,至少在下属眼中他的形象通常都是坐镇主场游刃有余,很少能见到他情绪波动如此剧烈的时候。

  可现在,还穿着警服的男人将儿子紧紧拥入怀中,那张被岁月留下痕迹的脸上挂着紧张的神色:“没事吧昭裕?有没有哪里受伤?”

  昭裕觉得自己整个人都被警视厅诸位警官好奇八卦的眼神淹没了。他很想提醒父亲注意领导的形象,可听到满是真切的担忧话语,他却只能说出:“没事,警方来得及时,我很好。”

  一边说,一边僵硬地抬手,回应了父亲满怀担忧和关切的拥抱。

  他的同期们站在不远处,没有上前,而是以旁观者的身份注视着这对相拥的父子。

  “Hiro?”降谷零侧头看向幼驯染。

  诸伏景光神情复杂,隐约还透着点钦慕。听到降谷零的声音,他摇摇头道:“我没事。”

  白马利兵卫终于把昭裕放开了,一松手他就又恢复了以往那种虽然温和却自带上位者气场的样子。

  不用他说什么,护士连忙上前为昭裕处理脸上的伤口。

  白马利兵卫点点头,对昭裕说:“伤疤是男子汉的勋章,你不要有心理压力,这说明你成为了一名真正的警察!”

  “我没有心理压力……”

  “你不是看过我身上的伤吗?左臂上这道是刚入职追捕摩托车飞车党的时候被人砍的,手上这个是第一次开枪没注意烫到的,肩膀上的伤是探出生那年被炸弹燎到的。”白马利兵卫说起这些经历如数家珍,能看出他是真的以这些伤疤为豪。

  昭裕无奈:“我知道,但我……”

  “在场这些叔叔伯伯哪一个不是从枪林弹雨中过来的?你以为你身边那位警官戴帽子是因为中年秃头吗?还不是为了遮盖伤疤!他们都能坚强度过,我白马利兵卫的儿子当然没有问题!”

  “是……”

  被特意关照的目暮十三:“……”

  槽多无口,他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为上司的上司记得他高兴,还是为了惨淡的事实郁闷。

  而且,他只比白马昭裕大十五岁,好像还算不上叔叔伯伯吧。

  旁边的护士小姐已经试图插过好几次话了,终于找到机会:“那个,警官先生,这位先生脸上的伤很轻,只要妥善处理是不会留疤的。”

  “啊?”白马利兵卫愣了愣,“不会留疤?”

  护士小姐、目暮十三和白马昭裕同步点头。

  看了一出父慈子孝戏码的小田切敏郎这时候才面带笑意地走了过来,但他本身就长着一张严肃认真的脸,再加上场合不对,笑起来格外……阴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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