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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三看了眼卧在世子脚边的狼,心下奇怪,狼跟着世子有五六年了,只听世子的令,怎会伤人?

怎么看那伤痕,怎么像是女人在床上抓的……

他不敢说,说正事:“营地里来了行车队,说是宴城知府送来为世子爷践行的,牙斯正应付着,没敢叫人下马车。您去看看罢。”

霍洄霄扣护腕的手一顿,抬眼:“什么?!”

送来的人不是正在他床上?这又唱哪出?

第08章 第8章

一缕微弱的光透过账顶落于床榻之上……兽皮毯子动了动。

沈弱流醒来时,身处一间简易牙帐内,篷布上刺着黑色的猛兽图案,榻侧一把太师椅,椅背上搭着缃色暗纹锦袍。

他的衣服。

兽皮毯很粗糙,沈弱流浑身空荡荡的,里衣和外袍一齐搭在椅背上,他的中衬和一件不知谁的玄色素衣枕在头下。

他动不了,浑身酸痛,脑袋胀痛欲裂,放在热水里煮似的。

谁脱了他的衣服?这又是哪里?

显然不是金风殿。沈弱流盯着帐顶发愣,许久后攒出一点力气,遍布青紫的手臂撑着床沿起身,兽皮毯子滑落,露出白嫩肌肤上狰狞的红痕。

没一处是好的。他垂眸……这是怎么了?

握拳捶太阳穴,想不起来。最后的记忆是婢女送来的甜羹,跳跃的烛火,他很冷……再后来,他浑身滚烫,好像在骑在马背上颠上颠下,帐顶的猛兽图案猛烈地晃动……

细碎的画面连不成一段完整的记忆,太阳穴传来一阵阵猛烈的疼痛,像是竹篾扎进十指似的钻心。

额头上一圈冷汗,沈弱流拧眉,缓缓套上了中衫,撑着床沿赤脚落地,白生生的腿上也没一处好的地方,大腿尤甚。

双腿软得跟面条似的,沈弱流以一种极其不雅的姿势一瘸一拐地往门口挪动,脑中诸多疑问。

指尖将要撩开帐帘,却听外面传来一阵喧哗。

他一怔,那声音隔得很远,耳朵里像是堵了一层什么东西,听不真切。

两个男子正在争论。

隐隐约约有几句“送回去”“不收”……其中一个像是被逼急了,语气十分不耐烦,沈弱流贴近帐帘,听见一阵甲胄和铁器碰撞的清脆响音。

那男子向营帐来了,高声说了句:“……杀了!”

沈弱流猛地后退几步,腿间剧痛,差点摔倒。

要杀他?!

想杀他的人不在少数,沈弱流首先想到了绪王,他的九皇叔。

但很快他将绪王排除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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