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味。

令人浑身不适。

沈弱流的缃色锦袍沾了泥土污秽,已经看不出本色,从秋草丛逃遁进山林,他不敢停下,裸露的脖颈,面颊脚踝上净是被树枝刮出的细碎血痕。

走运的是,他逃出来了,没人追。

路上,沈弱流大概猜出来这里是何处了……东围场建于□□皇帝时期,统归上林署管,每年秋季,上林署会提前将事先豢养的飞禽走兽放入围场内,供秋猎当日王侯大臣们猎取。

此类豢养的飞禽走兽脚上皆系一根明黄色绸带,以防止周围猎户犯忌讳。

他曾见过一只鸟,乌鸦鸦的翅羽,朱红喙,脚上帮着一根灼眼的明黄色绸带。

不见阳光,沈弱流猜此地大概是在建春行宫后方。

一时间放松了些许警惕,浑身的疼痛,疲倦,寒冷席卷而来……走了不到半个时辰。

他终于感到一丝微弱的,带着一点暖意的阳光透过树缝洒下来,拿手遮挡,极目远眺,不远处飞檐重重,宫墙巍峨,栏杆九曲,巨大的建春行宫恍如一个沉默的巨人,矗立不倒,浅金色的晨阳给它周身镀上一层辉煌华丽的釉。

恍如历经一场旷世大难,劫后余生。

太累了。

沈弱流晕了过去……

再次醒来,在金风殿。

殿里殿外乌压压地跪了一片的内侍婢女,龙床边三个,福元,胜春,连被他赦去休沐的沈九都在。

福元正跪在地上拿着帕子给他擦手,眼眶红着,显然哭过。

动了下身子,身上换了干净的衣物,伤口被仔细处理过了,寝殿里有股淡淡的药味。

福元抬起双眼,正对上沈弱流的视线,帕子应声落地,他嗓音带着哭腔:

“圣上!您、您醒了……”

沈弱流撑着身子想坐起来,可身上实在疼得很,只好作罢,嘴唇动了动,说不出话。

“您别动,奴婢伺候您。”福元忍着泪意,将圣上扶起来靠着软枕,胜春奉上一杯热茶,递给福元伺候着他喝。

整个金风殿一片死寂,跪着的内侍婢女大气不敢出,等着圣上问责。

福元一边伺候他喝茶,一边关切道:“圣上可还觉得哪里不舒服,奴婢去召太医来。”

圣上是被他手下的一个小黄门在建春宫北门外发现的,他赶去看时,只见圣上浑身的伤,向来纤尘不染的锦袍满是脏污。

福元当即就落了泪,圣上金枝玉叶,究竟是哪个天杀的敢如此对他!

将人带回了金风殿召了个太医来,诊了半天,幸好只是劳累过度,身上的痕迹也都是在林间行走时磕碰的,上了药,福元一颗心才略略落回。

沈弱流轻摇头,笑了笑。 其实是还有一处不适的,他不好意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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