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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带好似蒙尘,显得十分旧,胸前锦鸡补子,五彩绣线黯然失色……不过片刻,主子好像突然老了十岁。

“是。”他退下,走了老远回身看,主子成了蜉蝣般的一小点,还立在原地,头顶葱茏树枝组成一张大网,又像只浑身长满手的怪物。

小厮冷不丁抖了下,骂道今秋真他娘的冷。

……

马蹄踩过枯草落叶,沈青霁信马由缰,身后跟着侍从何夜,几个腰配直刀的殿前司军士,一行人行在围场林中。

何夜递上鹿骨扳指:“王爷。”

白木的软弓,芦苇轻箭,沈青霁接过扳指戴上,扣弦后拉试了试:

“严况回去了?”

五十米开外一只野兔在枯草间蹦走,何夜压低声音:

“是,属下打发了那小厮回去,严况便借拖身子不适回了帐子再未出来过……小人瞧着大概是不会再来纠缠王爷了。”

沈青霁冷笑了声:“他既能狗急跳墙蠢到给沈弱流下毒,就合该想到有这么一天。”

抬腿下马,几个殿前司军士屏息停立原地,何夜捧着箭袋紧随其后,递上一只轻巧箭支,欲言又止……

“说!”沈青霁并不看他,双手持弓瞄准那只丝毫未察觉到危险的野兔。

何夜拱了下手,以目视地:“王爷,属下怕严况逼急了倒戈圣上,对您不利。”

沈青霁这刻睨了他一眼,放下弓:“沈弱流是想搬倒我不假,但身为天子猜忌多疑是他与身俱来,无法摒弃的缺点。”他眼神挪开,投向远处,

“……严况背叛了我再倒戈他,他怎么可能不猜忌这是不是我设下的圈套,何况一个要杀自己的人,你以为沈弱流会容得下他?”

被这句话点醒,何夜怔了怔:“……是属下多虑了。”

沈青霁没说什么,鹿骨扳指搭上箭弦,四下寂静:

“年底各州府官入京清算,写信告诉姚云江,把喆徽的屁股给我擦干净了再回京,若真叫徐攸抓到了什么,本王帮不了他!”

“是。”何夜低声应道。

芦苇轻箭,箭头直指野兔左眼,沈青霁复又挽弓,抬手示意身后人屏息凝神……风过,一片朱红色树叶飘然落下。

“咻”——沈青霁两指一松,箭离弦撕裂风,刺穿落叶,飞钉向野兔左眼,却在近寸处,一只海东青俯冲而下,铁钩利爪洞穿野兔喉咙,攫住。

箭尖偏失半寸,钉入地面……那海东青已然振翅而起,地面上满是血。

一瞬之间。

“没眼色的畜生!”沈青霁怒不可遏,挽弓搭箭,一支一支射向那只畜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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