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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里流气道:

“我霍家的地盘要是出什么岔子,小爷我一准拿你们开涮!”

后半句撂在飞电马蹄扬起的尘烟中,留下众人心惊肉跳。

满脸堆笑的苟利愣了,跪地的赵磐也愣了,许久后,他才在苍凉夜风,阵阵枭啼中朝着霍洄霄已隐入暗夜中的背影……重重叩首。

……

公子这趟去了许久。

老柳树上的肥啾都回窝了,牙斯也没见着自家公子的人影。

倒也不是担心,牙斯腹诽,多半又是那个什么词……逢场作戏!对,逢场作戏!又与那些柔弱得跟老娘们似的纨绔喝花酒去了。

进京这小半月,王府里除了几个耳朵眼睛不好的扫洒仆役之外,并无他人,此刻静悄悄的,刮了阵风,卷着老柳树下的枯叶,沙沙作响,沙沙声中夹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细微脚步声。

不多时,偏门摸进来个黑黢黢的影,那影悄声道:“牙斯!”

牙斯摸了过去,走近了才见是谢三,肩上扛着个麻袋,跟扛了袋大米似的。

“三哥,事情办妥了?”牙斯忙把人带进后院进了间偏房。

“臭小子说的什么话?”谢三撂下麻袋,一巴掌拍在牙斯脑瓜上,“你三哥做事还有不妥的?”

牙斯嘿嘿笑了声,谢三四下看了番道:“怎么只见你?世子爷呢?”

“下午骑着飞电出去了,说去北校场,这时辰不见,我猜准是又跟那些纨绔子弟‘逢场作戏’去了。”牙斯不甚在意,边说边将那麻袋解开。

谢三见怪不怪,笑道:“嘿,你小子在北境大字不识几个,进了郢都还学了些新词儿……”

牙斯笑了声,扒开了麻袋,里头装的却不是什么大米——是个人。

脖颈细细的,白腻,脸也细细的白……约莫十七八岁光景,颊上搽了些胭脂,眼尾也搽了些。

唇上点点嫣红,搽了口脂的。

却是日前被卢巍叫去给霍洄霄斟酒的那个。

“这是个男人?!”谢三瞅着麻袋套来的人,咂摸半晌,“郢都这地儿还真不一样,男人都能长成这模样。”

牙斯好赖也是在八大胡同受过荼毒的,见过大世面,没吭声,转来转去将这位小郎君打量了几转:

十七八岁……

头发黑……

皮肤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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