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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府不见大,倒是极雅致,廊下挂琉璃灯,庭中植四时花木,修竹茂林,丹桂葳蕤馥郁,透过层层纱幔飘入,混着酒香熏得人醉沉沉的,湖中台榭楼阁,以窄窄廊道串联,湖中绽着碗口大的睡莲。正对着的台阁上丝竹管弦隔湖飘来,影影绰绰。

单是喝酒实在无趣,开宴没一会儿,亭中五六人皆叫了人作陪,独霍洄霄一人坐着喝闷酒。

宇文澜还未接口,旁侧传来一声笑,“宇文兄不知么,世子爷虽日日泡在八大胡同,却从不叫人过夜,觉都是素着睡的,那些兔爷女史私下底都谈论世子爷是不是有什么隐疾呢。”

话里带了骨头,宇文澜听出来,一时间瞅霍洄霄脸色不敢接话,打个哈哈想将此事揭过,却听霍洄霄哼笑了声,

“聂兄日日叫人作陪,不讲究这个,我可嫌脏呐。”

聂小琪登时脸都绿了。宇文澜不敢再接这二人的茬,坐回去给霍洄霄斟酒,尴尬道,“喝酒,世子爷喝酒。”

霍洄霄将酒喝了,辛辣液体划过喉管,已是有点微醺醉意,手臂搭在栏杆上,不再理会聂小琪,醉意朦胧间,才扫了眼亭中众人,除开卢巍苏学简三个,便是他在校场见过的聂小琪三人。

这几人明里暗里都是绪王的人,能混在一起倒也不稀奇,水汽顺着风吹进来,霍洄霄略醒神,自己倒了盏酒喝了。

聂小琪皱眉推开缠在他身上的美貌女子,斜眼看他,“下官听说殿帅早间处置了殿前司的一些堂官,不知可有此事?”

霍洄霄一只手撑着下颌,淡淡道,“怎么,聂兄要问罪?”

聂小琪面色僵了僵,顿道,“岂敢呐,圣上擢您统管殿前司,自然您说了算,下官岂敢置喙。不过……”他神色一转,意味莫测道,“下官要给世子爷提个醒,殿前司那些堂官皆是出身官宦世家,树大根深,背后势力深不可测,世子爷初到任上,还是小心些为妙。”

沈弱流让这么个红蓼原来的混血畜生做殿前司正史,压他一头,聂小琪心里是有气的,不过他也不觉霍洄霄能镇得住那些圆滑世故的官场老油,等着看笑话。

岂料霍洄一下头天上任便大刀阔斧料理了一干堂官,竟真叫他立起了威。但聂小琪也不怵,殿前司总归还是在自己手里捏着,他霍洄霄赤手空拳拿什么在这郢都斗。

聂小琪气定神闲地将盏中浊酒一饮而尽,听那丝竹管弦愈发悦耳。

霍洄霄一眼扫过来,笑了声,竟亲自给聂小琪斟满一杯,“今日不谈公事,聂兄一口一个下官多见外,我头回上任,以后这殿前司的事还得你多担待呐。”

酒热上头,聂小琪脑袋不清不楚,被这两句话捧得十分舒坦,不再深究此事,两人碰了一杯,双双饮尽。

丝竹声停顿,南地歌娘抱着把琵琶轻拢慢捻,一把软甜嗓唱了几句,人骨头都酥了。席间已有几人醉得趴倒在案几上不省人事,卢巍坐在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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