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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起来像是泥巴没玩儿好,耿舒宁拿着根长长的公筷,泄愤一样戳个不停。

耿雪:“……”有时候她真想问问堂姐是不是有病。

吓人的时候是真吓人,可有时候又比孩子还淘性,叫人抓不住脉络,反倒更忌惮。

离着炉子还有几米远,耿雪就小声开口,“堂姐,堂伯从河南送了年礼回来,堂伯母挑了几样适合你的,叫我阿玛从西华门带进来给你。”

这也是女官比寻常宫人多出来的一点体面,只要不是私自夹带什么,叫家里送上几样年礼,面子规矩都说得过去。

耿舒宁可不觉得,继母会给她什么好东西。

扔开手里的公筷,她慢吞吞站起身,带着浑身的泥点子靠近。

没跟耿雪说话,懒洋洋掀开她和小宫女手里托盘的红布,不出耿舒宁意料。

一百两银子,一套鎏金累丝嵌玛瑙的头面,加起来总共五百两银子不到。

也就是她额娘嫁妆庄子上半年的出息,另半年的,大概也这么半恶心人的给她兄长。

明面上她这个继母是不会叫人说出什么来的,可齐氏的嫁妆铺子收租,还有田地收成,但凡不是傻子,算算总知道去了哪儿。

她淡淡转身回去继续玩泥巴,“送小库房去,叫陈嬷嬷先帮我收着吧。”

耿雪迟疑了下,眼神闪烁片刻,没忍住问,“堂伯母叫阿玛问问,翻过年你是什么打算?”

“可要家里提前替你相看着亲事?”

耿舒宁蹲那儿,有一搭没一搭戳着黑乎乎的泥巴,抬头瞥了耿雪一眼。

“她相中了哪家?”

耿雪抿抿唇,“堂伯母说……说先前堂姐就与舅母娘家缘分不浅,他们家的长子前年夫人难产没了,还没……还没说上合适的。”

这话耿雪说得有点艰难。

普通宫人二十五出宫,给人做填房没什么。

掌事女官可是在御前或者太后跟前待过的,二十出宫,嫁得多更体面些。

更不用说,耿佳德金和他福晋突然关心起耿舒宁的亲事,是知道她成了太后跟前的红人。

如今偏要提这样一桩亲事,想起去了盛京的那对狗男女,就够恶心人的。

说完耿雪便觉这话怕是也不该传,略有些不安。

可阿玛说了,皇上迟迟不肯选秀,耿佳福晋亲生闺女还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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