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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凭我一人分辨自然难以服众,此事还需越王出面澄清。”云静说,“他未娶正妻就宣称有妾终究不光彩,料谁也不会任由脏水往自己身上泼吧。”
裴昕觉她的想法过于天真,“要是别的郎君,兴许还有机会,但这位越王可不是那么好相与。他与朝中众臣来往甚少,与兄弟宗亲间的关系也甚淡薄,素日里连个人影都见不到,传他古怪轶事的人多了去,他从来都不在意,自行其是的作派就连陛下都奈何不了。若是不小心得罪他,他不瑕眦必报就算给你天大的恩德了!”
听完,云静的心更凉了一截,究竟是触了什么霉头,才会遇上如此异类。
可此时,即便她百般强调自己根本不认识这位殿下,又有谁会信?
她到底是见过此人的。
不仅如此,还同乘马车入了城。
云静无奈地扶了扶额,觉得自己就像被塞住孔的茶壶,一肚子水也倒不出来。
裴昕叹了口气,夹在家人与友人中间,委实难以自处,只能先回去。
直到午时,慕容煜父子和言氏回府,云静不出所料被叫去问话。
此时的前厅满是暴雨前的阴沉,慕容煜和言氏端坐上首,其余姊妹三人在侧大气不敢出,有种公堂上听审的架势。
言氏忍不住先开口:“今儿去礼佛的贵眷们可都在议论呢,咱家二姑娘可真是出息,这几年背着家里办大事,竟一只脚迈进皇子别苑去了!”
云舒哼了声:“母亲不知道,越王生母宁贵妃在世时,就曾相中广平侯府的柏萱阿姊,有意许给越王为妃,她本人也钟情越王已久。柏萱阿姊素来我交好,且言家和柏家又是远亲,如今竟叫自家阿姊给得罪了,以后我可真是没脸见人家了!”
云启望了眼神情凝重的父亲,沉稳道:“咱们家家规严,女眷从不轻易见外男。况且听闻越王的别苑建在徐州山间,与濂州尚隔千里,沛梵中途是否离开过,其实问问姨母一家便知。若她有任何逾矩之为,恐怕生母在天之灵都不得安宁。”
云静品行如何,慕容煜心中自有杆秤,云启这话是冲着言氏说的。
言氏冷笑,“长公子大可不必把你母亲抬出来,你妹妹若真的清白,又怎会平白无故起这风浪。没准儿有什么出格的事是她背后做下的,只是我们不知道罢了。”
“嫡母之意,是承认我与越王有染了?”云静忽然发问,抬眼乜斜言氏,清亮的嗓音掷地有声,“这些年,我尊称你一声嫡母,是看在父亲的面子上,当你是自家人。此事非我一人之系,实是关乎阖府女眷清誉乃至父亲的声望,却不想嫡母的胳膊肘竟是往外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