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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膳后,一家人又欢谈甚久。但偷着归宁甚有不妥,怕被人发觉,二人不到酉时便同乘马车准备回王府。
从国公府出来到现在,元珩一直缄默,让云静一度怀疑,晌午那通训话把他今日的话语存量都用尽了。
她偏首瞧去,他微阖双目似在养神,只有左手攥着玉佩,拇指指腹在夔龙纹上划来划去。
“殿下在想事情?”她不由问。
元珩睁开眼,回答她:“在想母妃。”
许是方才为云静母亲上香时触景生情,愈加思念至亲。
云静为他的敬重道了一番谢意,也着实把他的亲人放在自己心上:“出嫁前,邢总管就交待了母妃牌位供养之事,我定一丝不苟。”
他唇角似乎微扬了下,只说了四个字“王妃有心”,又重回默然。
但摩挲玉佩的小动作一直没停。
云静好奇道:“这块白玉质地通透绝佳,殿下从不离身,应是极心爱之物吧?”
元珩终于停下手中动作,低头凝了眼,同她讲起玉的来历:“其实这只是半块,另外半块赤色如血,两块本由一根细玉管相连,是龟兹贡品,父皇赠予了母妃,母妃又在十五岁生辰那日给了我。七弟淘气拿去把玩,不小心摔成两半,我就干脆送了他一块。我见这玉白得纯净,赤得瑰奇,一时兴起取了两个名字——冰仙风和赤玉骨。七弟挑走了赤玉骨。”
他将玉佩解下递给云静,神色怅惘:“如今也只剩这枚冰仙风了。”
云静捧着玉佩,抚摸着温润的边缘,忍不住叹:“玉骨冰心,好名字。”
他认可般微一点头,像是才想起来什么事,对她说:“日后你何时想回国公府,就告诉邢总管,他自会安排。”他接过云静递来的玉佩戴好,又补道:“是否需要我陪,依你。”
伴着话尾,马车缓缓停稳。
云静还陷在这番话中,懵懵怔怔跟着元珩下了车。
行至外府与内院的岔路口,元珩看向东苑的方向,脚步变得踟蹰。
此时,阁楼窗牖轮番亮起,倒映在池中的暖灯,在他眼底汇成一片久违的坊间烟火。
云静也停下来。
王府典膳已备好二人暮食,只等执事回话,究竟是分食还是合用。
为答谢他归宁的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