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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殿下也有解不开的心结啊。”

元珩一怔,“大师怎知我身份?”

老僧道:“殿下的别苑与本寺只一片竹林之隔,老衲岂会不知啊。”

他的指尖又落在那个“心”字上,“殿下的字‘规中见逸,惊鸿风骨,克而不拘,豪而不纵’,尤其是这‘心’之卧钩,宛若长空之新月,蓄墨弹锋,实在精妙。”他言语温和,“记得和景十九年浴佛节,宁贵妃娘娘让殿下抄了份《心经》,当时老衲奉旨入宫为娘娘讲经,才有幸得览墨宝。”

元珩开阔的眉宇间凝上一丝警觉:“大师如何称呼?”

“老衲法号虚真,是这云华寺新任的住持。”

这真真假假,假假真真的法号,不曾在记忆里出现过。

“母亲贵为皇妃,虽曾遍请名师,但均出自昭玄寺,你若只是个偏小寺院的住持,又如何入得了皇城?”元珩星目闪烁,“天下佛寺你都可以去,为何偏偏来了此处?”

虚真无言,良久才抬眸正视他,从衣襟中掏出一块昭玄寺令牌放于前,“老衲就是前任昭玄寺沙门统,慧缘。”

“为景明寺一案而来。”

那场大火又燃动在元珩眸心。

一束暮色红霓打在褪色的令牌上,边缘已被毁的不成样子,只有中间的“慧缘”二字清晰可见。

元珩仔细打量他的脸,额前几道皱纹布在一片不太平整的肤上,左侧脸颊凸起一块块不甚自然的褶皱,像烧伤。而这些痕迹显然是整疗过后所遗留,不贴近细观,很难发现。慧缘法师是母妃宫中的常客,只因元珩不怎么喜佛事,虽然见过,也都是匆匆照面,但那双净然坚韧的眉眼却令他难以忘怀。

出事那日,就是慧缘法师带着几名僧人赶去救火,后来不及出塔,反葬身火海。而今日,原本“已故”的慧缘法师却又安然无恙地出现在眼前。

这位幸存者就像暗雾中突然射入的一束光。

殿外暮色已沉,礼佛之人均已离去,空荡荡的大殿只余他二人。

虚真叹了口气:“景明寺坍塌后,我与几位弟子被拉去乱葬岗。”话至此,他悲切地望着元珩,“吾等遁入空门,救众生于苦海,没曾想效力于皇家,死后却落了个身埋乱葬岗的下场!”

“次日醒来后,我发现自己尚存一口气,便躲入山洞疗伤。待身子恢复差不多,便决心行走西域,永不返魏。行至高坪镇时,白马寺一方丈见我,称可为我修容,我便留在那里修行,直到发现这位方丈竟是江湖中人……”他问元珩,“不知殿下是否听说过天倾门?”

元珩复而想起,他隐居游历这几年,也曾听隐士提起过,仅知道此江湖组织经营了多家医馆和布庄,素日里行侠仗义,在江湖中口碑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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