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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部势利较为均衡,用不着死磕一部,凡事水满则溢么。王臻看得远,父皇也厘得清,这吏部尚书之职,与其在四姓世家之中费心平衡,不如就用四姓以外的人。眼下,只能想办法,拉拢这位新上任的陈尚书了。”

元琪不满道:“我私下里找过陈言中,这是个性情古怪,油盐不进的家伙。也真是奇了,父皇怎么想到用这么一个人!”

元琰似笑非笑,默默不语。

元琪见元琰不理他,渐渐停下脚步,胸中憋着一腔怨忿:卢源获罪前,对自己言听计从,是以他对度支一部并未在意,谁曾想他的三皇兄早已同卢裔暗自缠葛,与自己分一杯羹也只是施舍。吏部一丢,所行皆徒劳无益。

金边螭纹袖摆下的五指,紧紧攒在了一起。

天际的阴云像是被扯断一般,阳光得以从断裂之处洒下。

元珩与崔文敬一同走出天安殿。

崔文敬见元珩遇事不惊,似是胸有成竹的样子问道:“莫非殿下早有介入考课之意?”

元珩泰然:“是,且不止于此。”

“陈言中是陈知行老将军的独子,皇祖父在世时,陈老将军曾掌中军禁卫。陈言中是经齐王叔举荐,才升任的吏部郎中。”

先帝诸子早已在皇权的争夺中各得终局。如今在世,且仍保尊荣的仅剩两位。齐王是先帝第八子,痴迷修道,在王府建了座道观,一年到头不出府,两耳不闻窗外事。

另一位是先帝第十一子晋王,在叔王中年纪最小,早年间平定西北叛乱之时受了重伤,双腿已残不能行立。现掌宗正寺,除皇家内事,其余政务概不过问。

崔文敬闪动明目:“殿下既说起齐王,我到想起一事,陈老将军曾在围猎之时救过齐王殿下,老将军在弥留之际,对齐王表达过对独子的期许,齐王殿下这才向陛下举荐。陛下还因此事与我商讨过。”

元珩立于灰蓝的穹宇下,一缕午时灿光落在古琮色的披风上,犹如镀了层金箔,清澈明朗:“先前监管谢义一案,我就注意到了此人。卢源在吏部的几位心腹皆受牵连,而陈言中身为郎中,官居尚书之下,却能置身事外,想来倒也有几分过人之处。他本人并不出身四姓大族,但也是勋贵之后,父皇选用此人,着实棋高一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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