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规矩”这些字眼只得往后排。云静拗不过她,只得把人请来,这会子被奉为上宾,正与云静同坐在女宾席上首之位。

座下,柏萱伸长脖子,盯着屏风那头的男宾席,不由自语:“越王殿下怎么还没来?”

云舒戳了她一下提醒:“小声点,还想被罚跪吗?”

柏萱乜斜了眼正与公主欢聊的云静,撇嘴,“这么重要的日子殿下都不来,还当殿下多把她放在心上呢,坐在那儿装什么端庄大方,还挺会讨好公主的。”

不料这话被怀玲听见了。

这可不得了,公主劈头盖脸就是一顿训斥:“沛梵姐姐身为皇子妃,就是本公主也得唤一声皇嫂,何需她来讨好?你算哪根葱,居然还敢口不择言随意编排!”

柏萱骤然受责,不敢回嘴,把头缩了起来。她竟是没想到,十公主的性子如此宁折不弯,看不下眼的事决不能在面前存在。

这时,男宾席的客人纷纷起身,向门口揖礼。

云静听见动静跟望,看见元珩已至,正在厅前把脱下的褐绒大氅递给林衿。

他挥手命侍卫把礼呈给慕容煜,“吏部要务耽搁,奕尘姗姗来迟,实是不该,向岳父大人致歉。今日王妃归宁,我特备了些薄礼以示孝敬。”

慕容煜望着丰神俊逸的女婿,笑得合不拢嘴,什么姗姗来迟根本不在乎,忙请他上座。

元珩正要迈步,忽向四周看去,唤着云静的小字:“沛梵呢?”

“唔?”云静含糊应了声,不禁站起身。

这大概是她第一次听他叫自己小字,语气温醇,像一汪暖流钻进心里,两人间的楚河汉界仿佛一下子就消失了。

是种真挚的亲昵。

他看见她站起来的一瞬,就像找寻到光亮,绕过屏风向女宾席走来,站在她身边。

“你我已成婚三月,今日也该在慕容氏的长辈面前表明心意。”他示意许征递上那个新找出单独的锦盒,“打开看看。”

云静犹疑地打开一看——里面静躺着一整套蔚蓝色的玻璃酒器,壶、盘、大小不一的碗、碟,还有樽。这等顶级的玻璃工艺在大魏极其罕见,皆出自波斯。而这样的蓝,与平城的碧天同色,是种令人心旷神怡的清澈,美得不可方物。

元珩道:“这套玻璃器,出自一位天赋异禀的波斯老工匠之手。高句丽的王大孙高罗,曾横穿大魏与西境各国抵达波斯,与这位老工匠相识,说服他移居高句丽扎根。谁知老工匠走至平城时,看到满天别样的蓝色,突发灵感,想要用这蓝色打造一套玻璃器,于是花费许多心血,定居高句丽后三年才制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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