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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算用发簪在沿途刻出记号,若是有人来救,可凭此寻她。
可髻后已然空空,“竹雨松风”不知所踪。
她摸黑扒拉周围的碎石,却什么也没找到,许是方才在跌滚间掉了出去。
云静的心霎时也空了大半。
自元珩将“竹雨松风”亲手插.入她的发髻后,自己日日都戴着。她知道那是宁贵妃的遗物,自然是与众不同的。
呆坐了片刻,她只能收拾起失落万分的心绪,随意抽出一根发针,在树干的显眼之处刺出一片竹叶的形状。
她拖着沉沉的双足,硬撑着向外走,一路留下记号。
颅内仿佛有石块乱撞,眼前明一阵暗一阵,似有一股热血涌上了头,整个人忽而变得摇摇晃晃,向前一栽,滑下了坡。
这次,她没有再费力起身,只是静趴在冷硬的泥土里。
不是不愿再爬起,而是一种从未有过的害怕,正在吞噬着意志。
从前,她没怕过什么,即便是受委屈之时。
武将家的儿女仿佛生来就会看淡“生死”二字,只会担忧牵挂他人安危,宁愿自己冲锋陷阵。
但此时,她竟然胆怯了,怕见不到父兄,怕见不到裴三妹,怕见不到丹蓉水韵。
还怕见不到他。
人在无助之时,最先想起的总是自己最在意的人。
想起他,心里那缕牵绊会隐隐作痛。
他会来救她的吧。
一点星光落在凋零的心上,她开始费力试图站起,身后却传来说话声。
“这年头,卖什么都不如卖人赚得多。前两天往侯府卖了个丫头,那银子,爽快!”
“和高门大户做生意,手上的货色一定要好,也不是总能遇上……”
“最近有粟特商队进城,听说带了几位美艳胡姬,真叫绝色。只是这种生意落不到咱们头上,八成是早就打算进献给大人物的。”
听着像两个掮客。
云静屏住气,往大树后缩了缩身。
“嘘——”那二人突然噤了声。
她仔细听着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