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衣襟往身上四处瞧,“有,红肿淤青流血的地方不少,不过都是皮外伤。”
“嗯,有些伤口浸过水,回去要让太医仔细诊治,千万别大意。”他温声提醒。
她点点头,听见身后无声,便用余光去看他。
他刚穿好半干的长夹衫,背身立在那儿没什么异常,倒是对面墙上自己的影子才叫活跃。
前襟还未系好,胸前曲线正映在墙上,她立刻低头往里一拢。
心里的紧张,此刻全暴露在慌乱的小动作上,元珩笑着戏语:“反正迟早也要看,早一日晚一日没什么区别。”
“有区别的。”她弱声道。
云静三两下理好衣裳,重新坐下,望了眼他的背影,“情与欲,区别很大。”
于她而言,夫妻间应有的水乳交融都是因情而起,水到渠成。是否源于情,她很在意。
可他何尝不是呢?
但成婚以来,各自心意未曾相通过,好像谁都不愿迈出那一步。
此时此刻,他不知该如何回应她。
云静前后晾着脱下的衣裙,身上的中衣宽大松弛,透出舒适的融融暖意。
她望向洞口,元珩的背影浸在晃动的火光中,佩剑静扎在土里,血已被冲刷干净。
历经过险遇,人总是会显得疲惫落寞。而此时,他一身单薄的纯素衣衫,竟将周遭衬得如同世外山水。
视线中,他也刚好回过头,对上她出离的双目。
她凝视着他的眸,看见他眼底漾起一片心动的篝火余晕,分明是不沾有一丝欲的怜爱。
元珩走近,把里衬干了的褐氅披在她身上。领口宽大,他一眼瞥见她颈边的几道伤痕,心头有个结正慢慢绞动。
难道不是因为自己,这干净的身才多了道道血痕,片片淤青吗?
他忽然觉得自己很自私。
他明知此番行路必是杀机四伏,自己尚且要在一片混沌中摸索,却将她也卷了进来。
或许当初,他不该为了那一点点对权势的私欲,应下这门婚事。
她满腹才情,能在风起云涌的朝局中,用智谋赢取方寸之地,而一颗心,却还是纯粹的。若是现在溯回,他已不愿让她嫁给任何其他人,因为他无法确认有谁还能呵护这份纯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