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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一直坐这儿,来了新客也誊不开新桌,不然您把茶钱先结了?”
此人忽然扭头,眸里闪着悲愤,“在下身上没钱,只能说声歉疚。”
他这一扭头,恰好露出脖颈上的血痕,李掌柜趁机往深处一望,发现那伤口很长,一直延伸向腰腹。
李掌柜和气地说着无妨,“那两碗茶就当送您了。”他看见手捂那处衣衫有裂开,便好意道,“您这袍子都破了,我给您拿件新衣裳去?”
这人见李掌柜盯着自己不放,又把手捂紧了些。
这桌贴着窗,能听清店外忽有人大声说话:“周围能藏身的只有这几个铺子,进去看看!”
这人眉宇一动,立刻站起来,“我跟您去换新衣!”
云静见状,向坐在屋檐上的君莲一点头,只听一声响哨过后,撷英斋外围忽然走出几个衣着普通的随从,厉目死盯一帮步步靠近的陌生汉子。
这群汉子被随从们逼的慌了神,不敢再上前,看了眼周围奢华的铺子酒楼,以为自己进了不该进的地盘,生怕惹祸,也顾不得找人,怯怯提刀跑远。
幸而没在宾客间起什么躁乱。
李掌柜将这人带进后院正房,向屏风对面的云静比手,“这是小店的东家,先生若有难处,不妨一讲,看我们能帮上什么忙。”
这人看了眼屏风后的影,帷帽上露出发髻珠钗,身形纤瘦,云袖裙摆拖于地。
是个女子啊。
便低下头,竟不言语了。
众人等了许久不见他开口,丹蓉忍不住说:“咱们也是好心想帮先生的忙,才多嘴问这一句的,谁料人家怎还不领情呢!”
男子两腮滚动了几下,像是话已到嘴边,渐有几分屈愤不甘的神情浮上,又缓缓平静,继而沉默。
云静只道:“看来先生也无什么事要帮,那就请李掌柜送客吧。”
没想到话音一落,男子就拱手深深一躬,“在下是进京敲登闻鼓告御状的!”
说来这大半年里,登闻鼓也似不愿默声,先前出了个徐州刺史案,这次又不知要告到谁的头上。
他面色沉重,为难道:“只是被告之人身份非同寻常,在下实在难以启口。”
“既然先生忌惮此人身份,恐怕登闻鼓一响,你的命也岌岌可危。”云静说。
男子点头,“敲登闻鼓,是为见到御史台的青天大老爷,要有什么法子能让在下的状子递上去,这鼓,在下也委实不愿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