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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如着魔一般。

刚经历了一晚惊险,丹蓉怕她生病,几番劝说早些休息,她都只说“马上就好”,却久坐不起。

后来,丹蓉便也不劝了,为她掩了掩身上的氅披,干脆同她相聊起来,“还别说,您这字与殿下的字真是越来越像,乍一看,都分不清是谁写的呢。”

云静终于开口了:“只是形似,论‘神似’还差得远,风骨是描摹不来的。”

丹蓉暗自微笑,“看来,书上说什么‘两情若长久,岂在朝暮’根本就是骗人的鬼话嘛,主子怕是想见殿下的心切呢!”

一滴墨,忽在纸上肆意晕开。

恰如此时心切。

云静像忽然想起什么似的,从一堆卷轴中找出大魏全境舆图,在地上铺开。

指尖从平城向东划过,最终停留在济州与青州边界,不禁自言自语:“都过去这么多日了,殿下应该已经到济州了吧……”

劲风好似携着无数刀尖,划在窗棂上发出啸鸣,一直传到了东原县外的驿馆内,在元珩耳边放肆嚎叫。

他立在窗边,静静望着窗外风雪,不禁打了个寒颤。

拢了拢绒氅,伸手端起一旁的酪浆,抿在嘴里时,发现已经凉透了。

驿馆官员似乎很了解他的喜好,这碗酪浆制出了平城独有的风味,只是还没来得及尝个痛快。

也不知是不是意犹未尽之故,他竟然有些想念颐宸苑的茶食菓子了。

出平城后,他的胃口就不是很好,尝到的吃食都不及云静手艺的万分之一。自此他才明白,自己早已被她惯坏了,口味越来越刁钻。

思及此,竟还享受般暗暗笑了起来。

他竭力令自己克制这份想念,秉着烛,准备去歇下。

谁知一转身,领襟飘出一阵木兰花香,在鼻间幽幽浮动。

出发前一晚,衣物皆被她用香膏熏过,陪了他一路,身边处处都是她的影。他自己都没意识到,只因想着她,才有一连几晚的安稳觉。

忽然,门外有驿馆官员来通禀:“殿下,方才京城来了重要的人,说是为寻您而来,下官已把她送入内室了。”

难道是她不顾安危,冒险来找自己了么?

他好奇往内室走去,脚步不由跟着加快,掀开垂幔,果然看见有人坐在榻上。

是最熟悉的天碧色裙裳。

元珩心中恍然掀起一股情动,柔声唤道:“沛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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