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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手上的这卷案子也并不算旧, 就是几个月前, 度支郎中陆威为八王元琪私自更换山场而致的贪腐之案。

所录的案情详报之后,附有一份陆威的口供。

其中有句话是这样写的:除此次被楚王蛊惑之外,罪臣陆威曾受秦王殿下所诲,只遵圣意,从不敢忤逆。

张晟朔禁不住暗笑, 谁不是只遵圣意,还用得着秦王教诲?这陆威做官多年, 谈吐怎还‘朴讷’至此?

反复品嘬,似觉出丝缕不对劲。

陆威如要摆明自己态度,只说圣意唯上便可,怎还语带秦王?

看上去像是无意间说出了秦王,但放在纸面上再细观,就成另一种解释了。可能是抄录的官员听上去并无问题,照实所录。又或许是复核供述的官员与陆威识事相近,也受了秦王教诲?

秦王虽表面一副贤德之相,但最擅权术,很多事到他手里都是雷声大雨点小,最终不了了之,但奏疏上却总能写得天花乱坠。

如若将来这样的人坐上了皇位,百姓焉能有好日子过!

秦王行损事不留痕迹,即便知道他德行不佳,也很难抓到证据。

不过这份口供,倒是可以稍作文章。在当今陛下眼里,八王被贬的重要原因不是他贪腐,而是他想从君王的碗里分粮,触了忌讳。

如果被陛下知道,秦王已暗中与他分粮许久,或许在心里还会描得另一番景象。

这时,门外有说话声:“陛下就这么放越王去了济州,到底是何意图?难道秦王殿下做什么事惹陛下不悦了?”

另一人轻笑几声,“陛下启用越王,归根到底是想让他背后的清河崔氏制衡其他三族。就目前局势来看,四姓世家皆是半斤八两,已无一家独占鳌头,越王的作用其实早没那么大了。但陛下也不能让旁人戳着自己的脊梁骨说他卸磨杀驴,所以做做样子,放越王出来转悠转悠。至于能转悠出个什么结果,还不是我们说了算么。”

张晟朔透过门缝,看见王载和卢裔相聊着走过去。

王载说:“反正这次派去的几个御史,我都打点好了,绝对不让越王搅乱了咱们的地盘。”

卢裔低声道:“这济州,他是想进也进不来。即便进来,也别想活着出去。”

张晟朔抑制着发抖手,默默把口供塞入衣襟。

一直到深夜,公廨里的人都散尽,他才小心出了御史台,一路疾步跑到宫门外登上马车,吩咐车夫:“去崔府!”

身后不远,马车内的裴旸掀开窗笭,望着他离去的方向,眸光幽远深长……

东原城门外,满地厚雪茫茫。白翎般的雪花飘洒空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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