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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朝廷命官,你们如此胁迫官员,就不怕吃牢饭吗!”

元珩道:“听说李大人为陈尚书所画之像传神逼真,在下也想讨一幅?”

李沣渐敛剑拔弩张的架势,疑色凝聚眉心。他从来没同旁人讲过偷画陈言中之事, 若有第三人知,定是陈尚书自己说出去的, 且能与当朝吏部尚书有交情,身份必不一般。

他对着元珩上下打量了番,见这位年轻公子虽是一身粗布素衣的侍仆装扮,却身姿挺拔,器宇不凡,便小心问:“阁下是?”

林衿松开他,递上越王府的符牌。

李沣见罢,立即跪地,眸中涌上一片希冀,“微臣得知朝廷要派巡察特使来济州,真是日盼夜盼,终于把越王殿下盼来了!”

他就如蒙黑已久,终于见了天日般,把这阵子的所历一股脑儿倾吐,“头一场暴雪过后,微臣就觉不妙,便恳求刺史与太守大人早作准备,并上报朝廷,关键时刻可施以援手。但这二位大人犹豫甚久,迟迟不肯决断,称自己上任还不足半年就出灾祸,有损朝中声望,盘算着不过就是一冬而已,等开春雪化,便可了无声迹,就又是一年太平。只是济州从未遇过如此雪冻,抵御调度不周,至多县遭灾已有月余。东原县内,微臣还能伸手管上一管,可其他地方,微臣也实在没什么法子了!”

一席话说得不轻不重,但元珩却听出其中多有难言之隐,便将他扶起,“不瞒大人,本王也是谋划了一番才偷偷潜入东原,特使的随行队伍还在济州外。且朝廷所携物资根本不足以应对,要想御灾,还需请奏父皇,一来一回甚久,只怕百姓熬不过来!”

李沣耿直:“依微臣之见,殿下在路上若已发觉情形不对,就可以向陛下发密函以奏报呐!”

元珩默然背身,坐在案旁。

林衿咬牙愤慨:“我们殿下这个‘巡察特使’,与大人想象中的可是大不同得很,连上密奏的机会都没有呢。”

李沣这才明白,他日思夜盼的巡察特使竟是个花样子。难道那位宝座上的君王也同此地的刺史太守一般,就等着开春雪化见太平吗?

他有些不敢深想下去了。

元珩瞧了眼李沣凝重的眉眼,阔然一笑,请他入座。又道:“本王既然要走这一趟,就不会白来,该怎么办就怎么办,怎还能被‘巡察特使’的名头给困住!我已从陈万冲那儿弄了些钱粮,细细想来,还是放在李大人这里最为妥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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