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192192(1 / 2)

务反顾的追赶,又一次让他臣服。

面对她,他总是这样,总是在一次次臣服的边缘挣扎,先是逼迫自己超脱,又再度忍不住沦陷。

他将她额前一缕发丝别在耳后,轻声问:“嫁给我是不是很苦?”

云静凝睇着他的亮眸许久,忽地敛神,一点头,略带冷意称是,“从来没想过居然是这么个苦法。”

这是气话。

她一直都知道他不愿她受苦,所以才会有那纸和离书,但他从未问过她是否在乎这点苦,也不知她心中真正的苦到底是什么。

她打算把信与和离书拿出来,与他分说一番,手伸向衣襟时,却听他开口道了声:

“抱歉……”

他就只说了这两个字。

但两个字后,似有千言万语。

也只有看了那封信,她才能读懂这两个字。

后悔、内疚、补偿、对她毫无保留的爱……他背负了太多,想要的太多。想与她厮守一生,想要她平安无恙,想要她原谅当初娶她的那点私欲,还想要还母亲弟弟一个公道,期待真相大白,渴望世间清平。

都说人最怕无知,但她却希望他不要一直如此清醒,至少面对她,他可以糊涂一些,自私一点。

元珩忽然咳嗽了几声。

云静收回拿信的手,从旁舀了碗水递给他,心疼看着他惨白的面容,竟忍不下心来质问他了。

她在想,等回了京,他把伤养好,有她陪着,说不定慢慢想通了也未可知。

她接过碗放在一边,又为他拢紧外氅,接着方才的话说:“如果只是身苦,于我而言算不得什么,我不怕这样的苦,饥贫严寒我都不怕。

“我怕的是苟且。”云静轻抵上元珩的额头,“我不愿为了偷来的片刻安宁与一时温饱而苟且活着。因为我怕失去了赤诚,怕没有了坦荡。就像你执意要来济州一样。”

她吻了下他的唇角,“珩郎的嗅觉一向敏锐,别人不知,我却清楚得很。济州之情,御史台、度支、中书门下全都不在意,就连父皇也漠不关心,其实你来与不来根本无关紧要。但你一定要来,因为你在担心,那么多百姓安危与否,可能就系在你的一念之间。”

“我也一样。”云静饱含深意地望着他,“既然要选择,我也会抛掉所有顾虑,管它难与易,在世间酣畅淋漓地走一遭,为的不就是守心如初么?”

一席话,像一副灵药祛除了元珩满身伤痛,他曾为自己筑起的坚固墙垒已溃不成军。

云静浅笑,“记得去岁正月十五那日,我在长觉寺请了两个愿,一愿父兄吉祥康泰,二愿玲儿脱离苦海,早登极乐。水韵还问,别人都请三愿,怎么我就请了两个。其实,我是请了三个愿,第三个,我一直没说。”

返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