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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元珩向云静讲这些事时一脸云淡风轻,云静心里却甚是复杂。
虽说他已是唯一一位嫡出皇子,但魏帝仍未立储,如此一来,元珩将会成为众矢之的。无论秦王、楚王,还是赵王都会憎妒,就连幼皇子元琮母族势力的刀枪剑戟也会指向他。
此时,云静见他一副闲情,又提笔蘸饱墨,说今日尽给无关之人不知所书,回来了也定要给她写几个喜欢的,“我这双手,如果代父皇写是僭越,那便只能给妻子写了。”他对她温情一笑,“想让我写什么?”
云静想了想道:“就写五柳先生的《杂诗》如何。”
元珩未多思忖,开始笔走游龙,“人生无根蒂,飘如陌上尘。分散逐风转,此已非常身。落地为兄弟,何必骨肉亲。得欢当作乐,斗酒聚比邻......”
书至此,他蓦地停下。
后两句“盛年不重来,一日难再晨。及时当勉励,岁月不待人。”他没有写。
看得出来,云静是想借此诗告诉他——一路行至今,他已非常身,光阴流逝不待人,需要尽兴而为,不留遗憾。
她未明示写此诗的意图,又从手中抽出笔,也不让他再写下去了,“今日三月三,是上巳节,也是女儿节,本是男女相会之日,还应有祓禊(fuxi)(河边沐浴)之俗,听说京城许多女子都去河边踩水放灯,珩郎陪我一起吧。”
元珩蹙眉,“还未入夏,如浑水冰凉,我怕你染风寒。”他搂紧她的腰带到面前,“而且,你浑身上下每一寸地方只能给我看,当着陌生人挽袖脱鞋像什么样子。”
云静笑说当然不去,只在浴桶里小小意思一下就好。言罢就把夫君拉进净室,宽衣解带,流畅入水。
元珩知道,自回府,她就已看出自己心中沉重,是以才会提及那首诗,便抚过她光.衤果的圆润肩头问:“有话对我说?”
云静点头,搂着他的肩颈,依偎在怀里,“盛年不重来,一日难再晨。及时当勉励,岁月不待人。眼下,离实现你心中之志仅一步之遥,纵然群狼环伺,也必要守住脚下寸土才是。”
她想借这首《杂诗》来抒发他心底所想,他了解的,“其实,从前我并不愿争。因为一旦为政,人就不可能纯粹。而人之时命,变化无常,这些贪名逐利的争夺,经不起岁月磨砺,最终都会化为无谓,留给后世的难道仅是一卷笑谈么。”
“这不就印证了那句‘夫唯不争,故天下莫能与之争’么。”云静抬起清亮的眸子,“你既然不愿搅入争名夺利的污潭中,那便做个事不关己的隐士就好,为何还要回来?不就是因为江山锦绣,烟火人间,这一切都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