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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珩也一样是。

他要去伪存真、报仇雪恨,还愿用一身清明底色去换取救赎。

但他的父皇要的却是不可挑衅的威严。

元珩回道:“儿臣并不想弄得人心惶惶,是以只是将疑问禀明父皇,不愿再将此事摆在明处人尽皆知。儿臣知道,再翻出此案是对父皇当年处置的质疑,是为大不敬,但事关母后与七弟之死的真相,原谅奕尘无法含糊面对。”

魏帝摆了摆手,只说让小裴卿跟进便罢。后见着元珩跪地不起,不耐烦问:“还有事要奏?”

元珩抬头,对着父皇望了好一会儿。那近乎蜡黄的面容越发苍老,深凹下去的双眼仿佛失了神采。

他还想再说些什么,等来的却是父皇一句:“无事就下去吧。”

这个态度并未令元珩起多少波澜,是意料之中的淡漠,但当真的面对时,心里还是有种空荡无依的失落。

他自知多言无用,只好退出暖阁。

天边响起一阵闷雷,云压得更低了。

走出端门,想起朱明阁里还有几件趁手的文房器用,便想着进去一并收拾好带在身上。

他一入阁,陈言中、张晟朔和靳禅则等一众朝臣蓦地回身,见他手捧诏书和虎符,惊讶道:“殿下这是要亲自带兵去北境?”

元珩只说:“安州局势刻不容缓,本王今日安排妥当就启程。”

“臣恳请殿下不要走!”陈言中在他面前一跪,哀容挽求,“臣与殿下相识这两年,深知您根骨方正,处事坦荡,心怀磊落,为国为民赤诚无私。当初若不是您用屈子铮铮讽言提点,我陈言中仍旧是个随波逐流,明哲保身的龟儿油瓶,从未想过有一天能尽情施展自己的抱负。您监国数月,让臣看到了朝中许久不见的风清气正。若您有个三长两短,让吾等希冀何存?!”

靳禅则紧接跪下,“有殿下在,臣一不用上吊,二不用撞墙,三不为银子发愁,舒畅得很!只要殿下在,臣就再也不用当这个丑角了!”说完,深深拜了下去。

“殿下——”

张晟朔撩袍一跪,端正抱拳,“臣是个直肠子,说话没有二位大人那么漂亮。但时至今日,臣必须直言,眼下您已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离储君之位仅一步之遥,撑下去,就可等到天地日月皆更换也!您这一走,陛下便会将这监国之权收回,保不齐还会转交他人。再回来是何局面根本无法预料。您不能因错失一时而错失一世啊!”

又一官员跪上前恳求:“殿下万不可离京,请殿下三思!”

几位大臣纷纷跪地:“请殿下三思!”

阁中瞬间回荡起数名臣子的真切请求:“请殿下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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