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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手,这才放了一把火。

而烧死的证人,恰是安国公私养罪臣之子一案的首告郑阔。

裴旸还说,审问郑阔时,他就已经发现此人谈吐怪异,好几次前后供述不一,所告之事并不似真实发生,像被谁教过一样。幕后主使怕郑阔翻供,遂赶紧派人来灭口。

只可惜了安国公,竟葬身火海,火扑灭时,人已烧得面目全非了。

人一死,定什么罪都无意义,魏帝便下旨将慕容煜削爵革职,慕容氏女眷离京回乡。

得知父亲死讯,云静和元珩奔去了台狱。

她只是掀开草席看了眼,就在元珩怀里晕了过去。

晕晕醒醒三日,汤食未进,就这样撑到了父亲下葬。

她跪在陵前,眼泪都流干了,人已经麻木,握着那枚白梅玉佩,想起父亲在狱中对她说过的话——“为父最对不住的就是你。当年就是为了有人照顾你,才续弦娶了言氏,没曾想事与愿违。”

她说,她能理解父亲的苦衷。她已出嫁,让他不要再为过去种种萦绕于心。

出嫁前,她的愿望一直很简单——大军捷报,父兄安好。

如今这个愿望彻底破灭。

她忽然就明白,愿望终归是愿望,与现实相比,就只是人心中虚幻的泡影。

但她不能活在泡影里,她是慕容家的女儿,必须清醒地接受,再强大地面对。往后还有很长的路要走,父兄都在看着她,希望她平安如常。

宫中还特派了内侍来提点,“皇家规矩,王妃既已出嫁,孝期只能为百日,万不可逾期,王妃需谨记。”

这是要告诉她,她是陛下的儿媳,不会受母家之事牵连,要感念君恩,行事要懂得分寸。

云静恭敬回了个礼,转身冷冷一笑。

一回去,就见安国公府的牌匾正在被摘下。

这情景,令云舒趴在言氏怀里放声痛哭了起来。

大魏第一武门,今后是否还会被人铭记在心。

言氏把祠堂里的牌位收拾妥当,将那块“中流砥柱,护国忠勋”的匾额小心包裹,准备带回定州旧居。

临走时,她对云静说了声“保重”。

云静有些听不懂这两字的情感。

除父兄之外,言氏是这个家里唯一知晓云祥身世的人,但这么些年始终未透露半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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