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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无夜驾着马车已至门前。
云静用力攀着元珩肩颈,许久未松手。
离别,只有在知晓下一次重逢之时,才不那么撕心裂肺。
而此次一别,像是无期无尽,就连是生是死都茫然不知。
羽舟不忍再拉云静,无奈松开了手。
静谧的山中,忽然听得元珩大喊一声:“走啊!”
这次,他狠心把她从怀里推开了。
自娶了她,他从未对她狠心过,一次都没有。
羽舟和丹蓉飞快把云静抬上马车。
向无夜拎起缰绳,临行前,望了眼元珩。
他静静跪在那里,没抬一下头,像是隔绝了马车里的痛哭声。
默了片刻,向无夜猛地摘下面具,丢向空中,断然抖缰,响亮的骏马嘶鸣在人心上重重划下一道伤痕。
云静探出窗,想再看一眼他。
泪眼朦胧中,她仿佛看见他站了起来,快步走至阶下,在呼啸的风中久立不动。
风卷尘土湮没在林间,渐渐的,她什么都看不见了。
连同他眉间动人山水,日月星辰......
一道纯净月华洒下山间,茂翠层叠之中隐约透出阁楼里的点点烛光。
那块题为“无世山居”的匾额之下,一具具死尸凌乱躺着,脖颈上的鱼鳞纹绣,已在鲜血的浸没中黯淡无痕。
送走云静,元珩回了暖阁,独自坐在榻上,几缕凌乱的发丝被血汗黏在额角,点点殷红顺着月白衣摆不驻滴下。
他伸手拭去嘴角边的鲜血,幽幽烛火被如炬星目掩去光泽。
阁门轻轻被推开,虚真缓缓而入:“照殿下吩咐,老衲已把云华寺的僧侣都遣走了。”他施了个佛礼,“殿下不忍寺中人受牵连,危难之机还能心系黎庶,老衲感佩!”
元珩问:“有件事一直想问大师,景明寺坍塌时,有人把我从火中推了出去,那个人,是您么?”
虚真不假思索:“倘若在以前,老衲定会说‘是如何,不是又如何’,救人一命,胜似无量寿佛。而今,与殿下相识已久,老衲便诚心说一句‘是’。”他语重心长道,“所以殿下打算如何?当真要弃一切而去吗?老衲也不愿当初白白把你救下。”
元珩轻轻一叹:“事到如今,我别无他择。”他抬眼望向虚真,“经文上说,古来圣人君子都能抛却一切私念,做到无我。可我却做不到。曾一度以为自己可以,但有了她......这份情,我放不掉。”
虚真淡淡一语:“殿下是人,不是神,生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