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搞垮了!”

裴旸望着眼前无尽风雪,沉声说:“快了......”

走至无人之处,若朴才敢张口:“那个人,进京了。”

裴旸脚下一顿,“他终于等不了了。”

“您打算何时见他?”

“就今晚。”

京城的冬总是冷到不讲情面,大雪过后,屋顶上落了层厚厚的霜,像是积压已久的沉痛,死死凝固在一处。

曾经的越王府自封禁后,就像被遗忘一般,矗立在坊间,无人问津,只有些不懂事的孩童会趁人不注意,从角门的宽缝溜进去玩耍。

书房后那片白梅,竟在无人照料的园中顽强地活了下来。

裴旸孤立在梅林深处,听见身后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一个宽醇的声音响起:

“你选在此处见面,是不是太冒险了些?”

裴旸转身,“明知冒险,你不也来了么。”

兜帽下的一张脸抬起,露出元珩明亮的星眸,“元信把这个地方扔在一旁不处置,不就是因为不相信我已经死了,盼着有一日我回来,还能逮到我呢。”

“有时,最危险的地方反而最安全,元信近来怕是有些顾不上你了。”裴旸走近他,“我把荧惑守心的罪魁祸首移嫁给了王氏,只是没想到元信会将余州军调入京畿,这样一来,京城守卫增固,怕是更难攻了。”

元珩道:“把余州军和京师四方军留给东境军吧,我想要的是宫城。”

“呦,胃口这么大,像是势在必得一般。可东境军究竟会不会反,你心里有底么?”裴旸一脸得意,“赢局的关键全在我手中,我有办法让东境军一定反。”紧跟又笑道,“你瞧,即便你得到了想要的感情、气节、道义,又能如何?最终还不是巴巴来求我。”

这时,裴旸忽从袖中掏出一封信,“你以为你已为她做了力所能及的一切吗?终究是我,留下了她最在乎的事。”

元珩接过信,一展开,眼中闪出惊异之色。

这是慕容煜写给自己的信,是亲笔无疑,信中交待了现留北境军中值得信任、又可用的老部下,末尾还有一句问候——“念吾儿梵。”

裴旸炫耀般说道:“当年,要不是我及时救下了慕容煜,难保先帝不会起杀心!”

“那你为何不告诉我?”元珩突然伸手扼住他喉咙,“你知不知道,面对兄长父亲的接连离去,她有多伤心?!”

蛊毒的发作和掖喉的窒息,令裴旸双颊紫红,无法言语,只能哀怨地望着元珩,无声求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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