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一:初见1(2 / 2)
迈步有些许延宕,敬亭颐微微侧目,先还撑着公主架子的浮云卿,这会儿欹着檀木廊柱,手里不经意地绞帕子,杏眼望着一院春景出神。
皇家的子女男俊女娇,小公主更是独一份的鲜活灵动,一不小心便看进了心坎里。
暖洋洋的气氛免不得叫人多想。敬亭颐不敢逗留,只望一眼便转身离去。
那厢两位婆子训过女使的不当行径后,便不再往今日这事上留心眼。
寒食日将至,前三日与后三日都是假日。民间兴赌,府里也忙着准备熟食,忙着挑水。
谁忍心让公主三日不吃饭,不洗漱。往常寒食与清明来前,府里会提早小半月安排吃穿住行。今年府里有新人来,左右一耽误,婆子心里都兀突突的,生怕有所怠慢。
健壮的汉子挑水担,搬瓮缸,心细的女使养娘清点膳食,阖府各司其职,纵是严苛的禅婆子也没往浮云卿身上操心。
暨至卧寝,浮云卿欹着金丝软枕,趿着鞋的腿来回晃荡,一副自在模样。
下晌,屋里返了阵寒。浮云卿点燃桕烛,烛火葳蕤,照亮四位女使臊眉耷眼的模样。
柳叶眉柳叶眼的是退鱼,粗眉眼角红痣的是金断,两人穿着豆绿褙子,是李贤妃送来的女使。另外二位穿着棠梨褙子的是侧犯,尾犯。侧犯轻盈,尾犯丰腴,是打小养在公主府的女使。
只来了两年的仆从,哪里比得上心腹?
浮云卿开口,先问侧犯尾犯,“婆子那里,没罚你们罢?”
言讫,便见两人眼里噙了泪花,浮云卿心头一紧。
两人忙着拿帕子搵泪,顾不上回话。
退鱼便替人说,“婆子没打我们四位,也没扣月俸,更说不会将之告诉禁中。只不过口头骂得厉害了些,我和金断是被骂惯的。两位妹妹被禅婆子骂得够呛,一直忍着不说。”
金断也站出来说是,“不过禅婆子一向刀子嘴豆腐心,她心里不会存芥蒂。只得叫她过完口头瘾,这事才能掀篇。”
这样的场景自禅婆子来府管事后,早成了是家常便饭。要真论起来,退鱼金断过往日子只比侧犯尾犯更惨。贤妃恣睢,禅婆子不近人情,两位女使来了公主府后,一心想给公主办事。
叵奈浮云卿从未把两位当心腹来对待,侧犯尾犯是一等女使,她俩是二等,终究命不同。
浮云卿眼珠提溜转,四人心思各异,真真叫她斡旋得头大。
“寒食将至,禁中与民间都要熄火用冷。再有两日,我就得上晨读与晚习,这阵子实在走不开,你们也消停些,莫要冲撞婆子。再说,公主府里的人是要见世面的,若因被谁骂了几句就一蹶不振,说出去不叫人笑话?”
女使不敢搭腔,遂应声说在理。
吩咐过女使,再交代些旁的事,红日便落入西山头。
这厢浮云卿待在珍馐阁,身旁有麦婆子布菜,禅婆子茶水伺候。
然而今时不同往日。
“敬先生呢?请人过来一同用膳罢。虽人未来齐,可总不能撇下敬先生一人独自用膳。这桌上只有我一人,叫你们坐下也不肯。那敬先生总可以来罢,人家可是夫子呢。”浮云卿放下筷著,望着禅婆子说。
“这……”禅婆子面露难意,“奴家先前请过,不过敬先生一再推辞,说是趁此闲时,要把公主的课目写好,到时不至于慌乱。公主放心,阖府分给先生一进院,吃穿住行如待贵客。”
听及读书,浮云卿欢悦的心忽而跌宕到底。圆润的脸盘瘪得似漏气鞠球,方还明亮的眸子也失去光彩。
“不成。”浮云卿一口否认。
话落,持筷著夹起片炙羊肉咀嚼,再咽几大口白粥,填饱了肚子。
麦婆子禅婆子瞪着眼好奇她未说完的话,一面伺候她饭后漱口。
待膳食都撤下后,浮云卿才开口:“我总琢磨着其中有诈。府里来了两位夫子,我竟是最后知晓的。昨日到禁中伺候嬢嬢,她竟对这事闭口不提。”
说罢,见禅婆子长眉一挑,清楚她会阻拦,浮云卿便抢先道:“这事我定下了。明早入宫,先去见嬢嬢问安,再去找姐姐背书。趁着寒食未至,我得给她们说清:读书成,但再安插两个眼线来监视我,绝不成。”
这话也是说给禅婆子听的。浮云卿想,迈过公主府的门槛,就成了她的人。天下没有一仆二主的道理,她得叫禅婆子知晓,谁是主子。
浮云卿向来是想一出是一出,及笄的公主要去禁中,就算再得宠,也得给禁中的中贵人递个口信,叫宫里的娘子知情。
主子不知更漏长,偏令仆从走天黑。禅婆子自然不干这辛苦活儿,把事推给麦婆子,自个儿去账房算寒食用的金银。可怜麦婆子连夜找人报信,夜里下了场小雨,干衣走,湿衣来。
子时,一片静悄。
麦婆子在浮云卿两岁之后便接手照顾她,早把她当成了自家小孩。
卧寝间外,麦婆子走路的声响微小,可还是与守夜的退鱼打了个照面。
“婆子可是有事?”退鱼睡眼惺忪,小声问道。
麦婆子提着煤油灯,短胖的手指往里一捎,口语道:“不放心,过来瞧瞧。”
徘徊半刻,从衣裳睐至妆奁。临走前交代一句,“记得给小六梳妆时,提醒她默背诗赋。”
公主行六,她们私下便与禁中一道,唤人“小六”。
退鱼颔首说是,贵妃娘子对公主的学业要求严苛,这次抽背的赋是《离骚》,字难句长。
贵妃娘子与公主争吵不断,五日前才吵过,冷战至今。而今公主却要硬着头皮去禁中,她们都捏了一把汗。
夜深甚墨,弦月当空,浮云卿倒是酣睡得香,全然不知次日会闹什么笑话。
(本章完)
作者说:①六尺:宋一尺为31cm。
②姐姐:宋皇子皇女称身份为妃嫔的生母为“姐姐”。称皇后即嫡母为“嬢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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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爷季泓生清冷孤傲,向来拒人于千里之外。
一朝患了腿疾,老太太拨给他个贴身婢女,好能时刻照顾他。
花厅里,这婢女转过身——
眼睛是湖底光滑的黑石子,看着热络,其实里面没什么表情;
薄红的嘴唇像挂了朵攀援的凌霄花,有一种预谋已久的娇媚的美。
老太太说,她最懂事,定不会惹你不快。
然而,夜里,季泓生却被身上的热度惊醒。
婢女滑甜的声音在他耳边漾开:
“小少爷,我把人给你,你把钱权给我,划算不划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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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庆圆心思缜密,眼见勾引无果,便准备弃了这软硬不吃的季泓生少爷。
哪知刚收拾完包袱,当夜,她就被季泓生堵在了门口。
一向情绪淡漠的少爷,竟急得浑身发颤,语气迫切,生怕她从眼前溜走。
“钱权你皆可拿去,但作为交易,我还要你的真心。”
乌庆圆笑意不达眼底,心里隐隐得逞。
“真心很值钱,要看你拿什么来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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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泓生一直觉得,他既然长乌庆圆两岁,合该心眼也比她多两万个。
他得让她看看,有的人一旦被招惹,便似老房子着火,火烧燎原,不止不休。
不过他可不是那暮气沉沉的老房子,
他还年轻,有的是力气和手段,同这心机美人,好好耍上一耍。
后来同她耍得的确痛快,季泓生在好兄弟面前炫耀,如今他也成了“名草有主”的人。
只不过他从好兄弟的暴怒中得知,原来好兄弟一路追寻的“前未婚妻”,与他身边这个未过门的“现未婚妻”,竟是同一人!
好兄弟要他给个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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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女非男处/年上,年龄差两岁/HE
外热内冷的娇媚心机美人VS外冷内热的禁欲清冷少爷
娇美人勾引,禁欲少爷口嫌体直。
2.男主腿受伤,暂坐轮椅,会好。
3.“朋友妻,狠狠欺。”女主跟男主在一起时,已跟好兄弟断了联系,只不过好兄弟不肯放手,势要拆散男女主。